“郑爷爷肝火旺,一定要控制住他的情绪,这次是晕倒,下次吐血都是有可能的,希望你们引起重视。”
她的声音不响,语气中也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就是单纯地叙述一个事实。
却把郑海生父子说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已经很晚了,安夏去病房给郑文元又号了一次脉,确定无大碍后便告辞了。
……
两日后的下午,安夏看完最后一个病人,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菁儿,我要去第一人民医院看郑爷爷,先走喽!”
“行,我刚好佳人有约,晚上给你带宵夜吃。”林菁一脸讨好地问:“那车……你开吗?”
第一人民医院离华庭并不远,所以安夏毫不犹豫地把车钥匙往她桌上一丢,潇洒地转身走人。
安夏下了电梯直接拐到了安全通道里的偏门。
从这里出去到第一人民医院可以少过一条马路,她下楼的时候就规划好了这条省时路线。
她刚打算开门出去,正好碰到了有两个男人要进来,便主动侧过身想让人先走。
“安医生。”
“嗯?”
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是刘俊东,他笑容灿烂地跟安夏说:“我的痔疮好了!您真是神医啊!”
“那恭喜你,记得提肛。”她腼腆一笑,好心提醒道:“你来晚了,门诊已经下班了。”
“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安夏耐着性子问。
“我们老大病了,想请您过去给他看病。”刘俊东笑容不减,说得理所当然。
“看病的话,网上先预约,等排到号了再来吧。”
安夏说完就想走,可两个男人像两堵墙似的挡在门前,没有半分要让开的意思。
“他来不了,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这回说话的是另一个男人,戴着一副黑墨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时候牵动的脸部肌肉也少得可怜。
一看就不是善茬。
安夏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安全通道的铁门早已自动关上。
心里计算着如果现在大喊的话,是被救的几率大些还是惹怒眼前两个男人的几率大些。
“别做那些没用的事,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安医生,我们不是坏人,只要你帮老大看完病,我就会送你回来的。”
僵持了一会儿后,安夏还是被带走了。
一上车,眼睛就被套上了黑色眼罩,包被刘俊东收走了。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绑架,可人家却还声称自己不是坏人。
虽然安夏已有一次被绑经验,但无意识被抬走和意识清醒时被带走,到底是不一样的。
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身上的其他神经会格外敏感。
害怕、恐惧的感觉会被无限放大。
一路上,她的手都是放在小腹上的。
这是一种防御姿态,是一个准母亲的本能。
车子颠簸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到了。”
话落,眼罩就被人取下,她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入目是一幢幢废弃的楼房,周围散落着零散的石砖和各类品种的垃圾。
看样子是早已废弃的烂尾楼。
安夏跟着他们下车,心里的恐惧和慌乱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