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殷萧回了学校。
楚逸南望着他,还没等开口,殷萧立马解释道:“我家里有事儿,耽误了几天没来。”
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他没想问他干什么去了,但殷萧愿意说,他也会听。
殷萧坐下来,一股从外面带来的冷气直扑面门。忽的,楚逸南注意到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奇怪,为什么和自己的那么像?
他还疑惑的拿出来做个对比,这颜色这线头,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殷萧取下围巾,看了看楚逸南疑惑的小眼神,有点自豪骄傲的说道:“奶奶也给我做了一个呢!”
这个大红围巾,虽然颜色土了点儿,但是戴上去真的很暖和,他很喜欢。
每每闲来无事,看一眼它,脑海里满是他们美好的回忆,像一颗蜜枣,甜丝丝的。
楚逸南将笔记给他,再三强调回去要好好复习。他对殷萧的成绩看的都要比自己重了。
一下晚自习,殷萧不敢待一会儿,家里还有座‘魔尊’呢。
楚逸南收拾课桌,不小心扫掉一支笔,埋头去捡时,发现殷萧的围巾忘带走了。说来也奇怪,今天一下午都感觉他精神不在线。
天冷了,他向老师请假回一趟家。是殷萧给他的家。想着多带点毛衣,大冬天的感冒发烧可难受了。一跑操,鼻涕简直随风飘扬。
殷宅——
殷萧自知自己回来的可能有点晚了,一看时间十点四十了。
他也不敢杵在客厅,和保姆说一声不吃晚饭了,自己上楼将包拉开,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
坐在桌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点儿什么,字迹工整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他想一会儿写一会儿,觉得写的不好赶紧拿笔划掉。
涂涂改改半个小时,殷萧舒缓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看着自己写的情书,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活十几年来,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写情书。
看到一群对爱情懵懂的女孩给楚逸南写的情书,他还想笑为什么写的这么差。却发现自己实践起来时,写出一个字都难。
是不喜欢才写不出来吗?不,是太喜欢了,所以要求自己写的每一个字都要精中求精,极力展现出自己的爱 与真心。
殷萧想先冲个热水澡,然后再将这涂改完后的重新腾一遍。
啪嗒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吱呀……”卧室门被一双手轻轻打开。
皮鞋踩在地板上,静悄悄的。
桌上的笔被那人取东西的动作推滚下桌,浴室里的殷萧若有若无听到笔落地声,自己刚脱下大衣,现在出去看看完全不妨碍。
可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刚刚没放稳,自己掉下来的吧。
修长的手指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直到上衣就剩一个打底衫。
“嗯?”殷萧好像忘了拿换洗衣服。虽然外面可以不换,但是里面必须得每天一换。不能说是洁癖吧,单纯是习惯了。
握住门把手,旋转九十度,拉开,转身跨步,四目相对……
“父,父亲……”殷萧视线从黑着脸,怒火中烧的殷萧,转移到他手中拿着的纸张。
还没等自己开口,父亲的右手抬起,朝他扇来。殷萧思绪慢一步,再反应过来,自己左脸已经红肿,白皙的脸颊五指清晰可见。
殷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脚踩住他的后背,死死压着不让他有起身的机会。
眼中的怒火不加掩饰,许是气的不气,气息变得急促:“殷萧!你翅膀硬了,要反了天是吧?
你可真是给老子长脸,我给你的满足不了你了吗,喜欢一个男的!你是要给我,给殷家断了香火吗!”
殷父气的不行,扶着墙边捂住胸口,那张充满真情实意的信,像一片鹅毛一样飘到殷萧手边。
“你妈就不该生你!你死了才好——”
殷萧眼眶湿润,颤颤巍巍的捡起信,踹进兜里。他知道自己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要是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让母亲把自己生下来。
自己在娘胎里就绕颈自尽!
可是,自己的出生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被灌输了十多年的‘杀人凶手’,他从不敢反抗父亲。
甚至一心只想讨好他,让他开心,或许自己更优秀一点,父亲也就会接受我了。呵呵,异想天开的想法,多么愚蠢!
殷父见儿子不为所动,呆愣在原地,变本加厉道:“你和你喜欢的目狗该死!还有那个男孩,和你一样恶心!”
“我不准你说他!”殷萧将手臂不远处古董花瓶狠狠甩在地上宣泄着怒火,自己再怎么愤怒,也不能做出殴打父母的畜生事儿。
所以眼不见心不烦,他跑了,跑出殷宅,走的远远的。这几个月都不打算回来了。
殷父气血攻心,赵齐听到声音急忙跑来,看到卧室一片狼藉。这两父子又打架了,虽然见怪不怪,可每次都是父亲教训完儿子,先出来。
而少爷也不会反抗,扔他打骂,这次怎么了?
殷父:“赵齐,你带些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畜生!带回来,留口气,我要让他知道反抗我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赵齐听着话,不禁为少爷捏一把冷汗。非死即伤啊!
殷萧说好听的是他儿子,不好听点就是比他商业竞争对手还恨的仇敌。
要不是那层血缘关系,殷少能活这么久都是奇迹。
凌晨过半了,楚逸南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拍打着门。
而后,领居一阵破口大骂“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扰民!”
那敲门声一声又一声,听着声响,好像是自己大门传来的声音。他忍着寒意,下床开门。
门被打开一个缝隙,一个高大的身影扑倒过来。好冷!他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冷?
“殷萧!”楚逸南看清来人,惊呼一声。他穿着个衬衣,零下八九度的夜晚,独自一个人在外面。
他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了,还有这一身狼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逸南将殷萧拖到床上,慌手慌脚的倒一杯开水给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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