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他上天还差不多。
他一向是
有眼力见的，眼下见命不久矣，立刻就双膝跪下。
“剑君饶命。我愿意为奴为婢，为剑君当牛做马。”
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连玉没有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分神境的威压毫不保留地把人压成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饶命？”连玉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眼神甚至没有分出去一丝，“谁来饶我的命呢？”
修士眼睛迷茫，不懂她的意思。
可惜他再也不会懂，下一瞬就被洞穿心脏。
“可惜，我饶不了你。”
连玉这话说得轻，几乎要藏在风里。
元婴一个个死在连玉剑下，随着来绞杀的金丹肝胆欲裂，四散奔逃。
连玉没有去追，也没有劝阻，任凭弟子们追去。
果不其然，很快追去的弟子回来时不仅受了伤，还死了两个弟子。
云舟上的弟子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金丹中期，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折损的是他们。
林辛核对弟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从宗门总共带出一百名弟子，陨落三十七人。
余六十三人。
林辛来跟连玉说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林辛：“师妹，若是当初我们没救下青玉姑娘...”
连玉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着他说话，看着林辛脸上的悲痛，叹了口气，
“师兄。”她出声安慰，“修道一途，本就生死不由人。”
只是死在谁手，死在何处罢了。
林辛有些不可置信连玉毫无波澜的态度，低吼，“师妹，那是我们同宗门的弟子。”
是一起修行，一起问道的同门。
“你怎能如此..如此冷漠。”
林辛不敢相信。
连玉被林辛的质问噎住，抚在流霜头上的手一顿，眸色深了些许。
同门？
连玉眼底嗤笑，“师兄，没人比我更清楚死亡的威胁了。”
林辛一愣，继而想到连玉的身份，面色复杂起来，低语，“可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连玉明晃晃地嘲讽刺痛林辛的眼，让他忍不住后退，撞碎了架子上的花瓶，砸到地上，撒湿了衣袍。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就听到连玉继续说，“师兄，蝼蚁的命亦是命，修道一途本就是与天争，他们怨不得别人。”
“只能怨自己不如人。”
连玉说着，语气带上了几分露骨的刻薄，挖苦的神情是林辛从未从他这位天赋绝伦的师妹脸上看到过的。
“你...”林辛想要问，“你是不是对宗门有怨？”
怨？
不，连玉在林辛不解的目光中摇摇头，“我只怨自己掌控不了我的命运。”
连玉不是不曾期待过宗门的爱，可惜到头来也只是一场幻梦。
“怨恨最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