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他的背，红唇妖艳，吐出致命的毒液。
“自然。”谁会放弃一个还有用的棋子呢。
连玉嘴上安慰着人，心里却想着她的朱颜果。
最近被寒气覆盖的身体越来越多了。
连玉想着手心一凉，肉眼可见的冰晶快速蔓延到手腕上，很快连玉的半张脸几乎看不见。
湛如致脸色大变，伸手就要把内力传给连玉，没等他动作，冰霜好像昙花一现一样迅速消散，快得跟错觉一样。
但有人的心已经慌死了。
湛如致脸色发白，彻底笑不出来，手指不听指挥地摸在连玉脸上，不可置信的魔怔一样，“怎么会，不是说那药有用吗？”
他让人查过了，那药确实是良药。
可是怎么会？
连玉有些无奈地把脸上的手拿开，语气毫不在意一样，“治标不治本。”
湛如致眼睛突地变红，手心里全是汗，身体好像失去控制了一样不能动弹，本能地安慰她。
“你放心，圣果我已经有眉目了。”
这些日子金陵上下像陷入狂欢一样沉迷于修仙之道，皇帝几乎每日都要与玄英品茶论道，也方便了湛如致往宫里插入自己的人。
圣果被皇室看得很紧，湛如致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一点消息。
“冷宫的一个老嬷嬷曾经无意听到皇帝提到过密室。”湛如致脸上的一闪而过紧迫之色，“我怀疑圣果就在其中。”
“我父亲也提到过皇宫下有着密道，是皇帝的私库和退路。只是机关重重，若是硬闯，密室就会启动自毁的机关。”
所以，只能从皇帝手上讨到进去的方式。
可皇室的机密岂是那么简单拿得到的？
湛如致的舌头像被冻住一样，突然对连玉许不下什么承诺。
不由攥紧了手。
连玉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嘴角上扬，从茶桌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密室？掌握在皇帝手上的东西怕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自古以来，皇权不容置疑，哪怕是湛家这种武将世家，世代为皇权卖命，一旦有触碰的苗头，皇帝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杀之。
说的严重点，连湛家的耗子都跑不掉。
湛如致自小在金陵长大，后面又去军中历练了几年，没人比他更明白皇权的至高在上。
就像一座压在头顶的大山，若想触碰它，必然会失衡。
不推翻，就只能被压死。
他比谁都明白。
只是十几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像无形的枷锁，并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
连玉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要达到目的不能着急，态度温和地移开话题，“炼丹房那些奴隶，朝中无人反对吗？”
毕竟是大张旗鼓地用人命炼丹。
“送进来的奴隶都是一些‘死刑犯’。”湛如致从愧疚和恐惧中稍稍挣脱出来，闻言眉目清淡，不紧不慢地跟连玉解释。
“都是一群该死之人，谁又在意呢？”毕竟现在朝堂上下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连玉的笑容终于收敛，眼底泛起一层凉色，“炼丹房是不是马上又要...”
不用她再说，湛如致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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