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自主地蜷缩了一下，湛如致把脸贴紧连玉的手腕，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能听得出他语气里含着苦涩，和不甘心。
“我能感觉得到，你只会对有用的我笑。”
“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直有用。”湛如致柔声安抚自己，“会一直留住你。”
有所求又如何，湛如致想，只要她有所求，他就有机会。
一直因为连玉渺忽的排斥而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湛如致冁然一笑，在连玉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湿热的触感让连玉忍不住想伸手拂去。
少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挺直腰杆，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迫人，让连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那我就先走了。”湛如致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回头，推窗而去。
他离开不久，宫女就端着汤药进来，放在桌子上，叮嘱连玉记得服药就离开。
被仙师软禁的普通少女在这些深宫里的人并没有什么价值。
不会去讨好她，也不会去得罪她。
谁知道以后谁又会有什么际遇呢。
平白无故多一个敌人不划算。
连玉因此很是自在，她们不在乎她就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她，这是好事。
一口把苦药饮下。
突然想起还在破庙的阿朝，她走得匆忙，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自己找吃的。
连玉没想到，宫里第一个找上门的却是传闻中的明雪公主。
与她一面之缘的明雪公主。
在宫里虽然是个透明人，但也知道明雪的事迹——自从明雪获得圣上的宠爱之后，风头无两，仙师收其为唯一的亲传弟子，如今颇得势。
连家母女正是把蛇鼠一事挂在了明雪头上。
公主驾到，连玉自然不能待着不动，便出门迎接。
“拜见公主。”连玉行了一礼。
明雪许久未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连玉，直到周围的宫女都忍不住提醒才像回过神一样。
“起来吧。”明雪轻点头，昂首像主人一样走进明婉居，一屁股落在主座上。
没人觉得不对，毕竟对方是备受宠爱的公主。
宫人摆上茶点就被打发了出去。
“坐。”明雪像主人一般，昂起下巴示意。
她仔细打量着连玉，带着思量，却在连玉看过去的时候迅速收回目光，假意在饮茶。
“我可以送你出宫。”良久，明雪突然出声，内容却出人意料。
出宫？
连玉手一顿，目光落在明雪脸上。
她的身份不是秘密，在这关头上，一个刚受宠的公主，胆子不小啊。
连玉从来不相信凭空而来的好意。
天上掉下的馅饼后面跟着的或许是一支冷箭。
连玉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丝羞怯的笑：“公主说笑，能留在宫里是我的福气。”
接着连玉就清晰的看到明雪眼里闪过的古怪，像见到一向古板的学究变得搔首弄姿一样。
自己的话出乎她的意料么？
连玉食指搭在左手手腕上，状似轻嘲，“公主有所不知，民女出身乡野，能进宫伺候...也是我莫大的福分。”
明雪眼里的古怪更甚，“你想伺候...皇、父皇？”
有些不可置信，差点整个人惊得叫出来。
好在她及时控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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