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只会更难受,更难以放手。
陆香芸乖乖张开嘴,吃掉了这颗糖。
味道真好,是熟悉到骨子里的清甜的橘子香味。
段景川被她微润的舌尖烫了一下,忍住去吻她的冲动,克制地收回了手。
“段老师你走吧,季老在那边等你半天了。”陆香芸没去看他,视线落在了窗外。
她不想把场面弄得太过难舍难分,那样感觉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段景川在原地站了三秒,转身走了。
他走得飞快,姿态坚决,直到坐上了车,也没有回头。
陆香芸一直望着轿车远去的方向,落了泪也浑然不觉。
“哎呦,这把我们给揍得屁滚尿流的,你自己怎么倒哭了。”油脸男要写保证书,所以晚了一会儿。
陆香芸抹掉泪水,偏头看他,缓缓说了一句:“谢谢你了。”
“啥?”油脸男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陆香芸浅浅一笑,抬高了声音,“我说谢谢你。”
要不是油脸男搞了这么一出,她很可能就没有机会跟段老师告别了。
也就听不到他说“我爱你”,更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油脸男茫然不解,“什么玩意,你脑子被驴踢坏了?谢我干啥玩意!”
陆香芸跟几个办事民警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派出所。
“喂,你给我说清楚再走啊!”油脸男朝陆香芸的方向追了两步。
一号民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没老实呢?保证书白写了?你让人家说清楚什么啊!来,有什么疑问,我给你解释解释。”
油脸男不敢跟民警造次,“那丫头刚刚跟我说谢谢,这多奇怪啊,我就问问谢我啥。”
一号民警松开他,说:“快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耳朵肯定被踢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