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因为刚刚哭过，眼圈还是红的。
她觉得白玉染真的太可怜了。
“莹莹……我有点口渴。”
李莹莹刚和南琛打过招呼，白玉染便醒了。
比起上午的时候，此时的她安静了许多。
听见白玉染叫她，李莹莹忙去拿水。
却被南琛接过去，对着她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吧。”
“是。”
李莹莹虽然犹豫，但还是走了出去。
她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虽然她也不知道能在白玉染身边待多久，可她确实真心真意希望白玉染能好。
因为她觉得白玉染是个好人。
她和其他的富家小姐小姐不一样，最起码没什么架子。
南琛走到白玉染的床边，把水递给她，白玉染看了看，最后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
南琛伸手去接杯子，白玉染却自己放在了桌子上。
他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不断加深，可白玉染似乎看不见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又阖上了眼睛。
良久，南琛缓缓开口，语气微凉。
“我要和安安订婚了。”
白玉染猛地睁开眼睛，却不去看他。
被子里的手默默攥成拳头，指甲入肉，却不觉得疼。
沉默，长久的沉默。
半晌，白玉染开口。
“那还真是要恭喜南总了。”
“嗯。”
“我的手机，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晚一点，我会让人送过来。”
“好，南总慢走，不送。”
白玉染从始至终只睁眼看着天花板。
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南琛看着她这样，心里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嗡嗡……嗡嗡……”
南琛的话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尤为刺耳。
南琛看了看，按下静音键，放进口袋里。
“你好好养着，过几天我忙完了接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
白玉染突然起身，盯着南琛的黑眸。
她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
即使睡了这么久，可还是布满了红血丝。
或许是愤怒的原因，南琛觉得她的眼白好像都变成了红色。
“阿琛，我在你身边十几年，不说为你尽心尽职，也算为你鞍前马后。”
“你从孤儿院里把我带出来，救我一条命，我感激你。”
白玉染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可是我这里，我这里刚刚也丢了一条命，我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所以就算一命抵一命，我们互不相欠了行不行？”
“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嗯？”
南琛突然觉得此时的白玉染很脆弱。
他甚至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她。
十一年了，她在他身边整整十一年。
他第一次见白玉染满眼伤痕的跪坐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
以往，她都是满眼希冀的求他留下。
求他要她。
可现在，她求他，放过她！
南琛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一步步向前，靠近她。
伸手，想要捏住她的下巴。
可口袋里的震动声音又响起来。
他顿住，手放下，转身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