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像是要把她吞噬掉。
白玉染见他停下，抬头，嘴角还带着血丝。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要问问南总要干什么？”
“您把我带回去，是想下次再把我送到哪里去？”
“我没嫁成傅念，也没嫁给顾川，请问您下一次还想要把我送给谁？”
白玉染能感觉到南琛抓着她的手在不断用力，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开始变得麻木。
可是她连吭声都不曾。
她只是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
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她是想要看穿他啊，可是她一直都做不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南琛微微皱眉，甚至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知道，当然知道。”
南琛，我太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说。
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已经尝到滋味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眼里，我伤害过苏岁安的代价，我都已经尝到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白玉染想起自己手机里的那段视频，她突然想要拿出来给南琛看。
她想让南琛知道，被人利用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只是她的手机还没拿出来，就觉得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变得很模糊。
连南琛的脸都变成了好几个。
“我这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满世界……都是你白玉染！”
“嘀嗒……嘀嗒……”
是什么声音？怎么会这么吵。
“对不起汐瑶，妈妈也不想要这样。”
“呵，就凭你，也配站在傅念哥的身边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琛哥哥，玉染，玉染是不是想要害我呀？我好怕。”
“白玉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小狐狸，我们就像以前说好的那样，陪在彼此身边，共度余生好不好？”
白玉染觉得自己的眼前有无数张脸，一会儿变成苏岁安的，一会儿变成傅念的。
可是他们每一个人又渐渐的离她而去。
她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可是只有她自己。
周围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救救我，有人吗？为什么没有人回应我？”
她慌了，她开始拼了命的在漆黑的世界里狂奔。
她的手在不断地握紧，握紧。
医生看着她一直挣扎的样子，有些头疼。
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给她打针，就算是打了，估计也会滚针的。
“她怎么会这样？”
南琛看着一直不断挣扎的白玉染，又看了看一脸愁容的医生。
“南总，玉染小姐太不配合了，我们怕这样直接打针，会伤了她。”
“我是问你，她为什么会这样？”
南琛的声音冷冷的，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白玉染。
此时的她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睫毛也是一颤一颤“应该是进入了某种梦魇，其实说白了，是她的主观意识不愿意醒过来。”
“那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这个……可能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南琛看着她，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就是一瞬间的事，白玉染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梦里，就在她跑的精疲力竭，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抬头，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她伸手，握住那只大手，很温暖。
南琛看着她的脸上，竟然渐渐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