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傅念后悔，他没有提前带着白玉染去领证。
他本想带着她去那个不允许离婚的国家领证的。
可这一刻，他有点慌了。
他隐忍着，尽量用最正常的声音，问着站在他身后的白玉染。
“小狐狸，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不是的。”
“不是什么？”
傅念反问，却不敢回头看她。
他怕，怕他会在她的眼神里，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
而此时南琛却勾起一抹笑意。
“玉染，到我这边来，你一直以来都很听我的话，不是吗？”南琛的声音，低沉，沙哑，极具魅惑。
白玉染抿着唇，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她伸手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傅念，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南琛面前。“小狐狸……”
傅念那琥珀色的眼睛突然变成了一片灰白。
所以，到头来，他还是输了吗？
白玉染，你真的要和南琛走了吗？
但南琛似乎心情大好，万年冰霜的脸上，竟然挂满了笑意。
他向她伸出手，像是王子找到了灰姑娘。
他知道，她会跟他走的。
可白玉染只是走到他面前，站定。
抬起头，勾起嘴角，笑着看他。
“阿琛，我怀孕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掀起南琛心里的惊涛骇浪。
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睛，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厉声质问着。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他抓着她的手腕，很用力。
用力到白玉染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
南琛捏着他的手腕，她都不觉得怎样。
可这一声质问，却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说过，除了他，她不会让任何人碰过她。
可他现在居然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傅念的。
她笑了，笑的像朵残破的花。
笑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眼里的光，一瞬间就熄灭了。
她突然觉得语言原来是这么苍白无力的东西。
无力到，她都不想跟他解释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
“是。”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傅念听到白玉染这样说，刚刚眼里熄灭的光又亮了起来。
他走到白玉染身边，一根一根掰开南琛攥着她手腕的手。
牵住。
牢牢地牵住。
“你听见了？现在死心了吗？”
“呵呵，好，好，白玉染，你真是好样的！”
南琛的眼睛像是灌入了风雪，冷的她不敢去看他。
如果这是你想的答案，那便如你所愿吧，这么多年在你身边，真的很累了。
白玉染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如果你来祝福我们，那我愿意你留下来，如果不是，请你离开。”
傅念直接下了逐客令。
原本按照白玉染的意思，这婚礼是不办的。
没有父母的祝福，身边站着的也并非自己最爱的男人，这样的婚礼，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但是傅念一直觉得，别人有的，他们也不能少，所以无论是求婚仪式，还是装饰别墅，包括古堡婚礼，他都得给她。
没想到南琛竟然会半路跑出来。
还好，她没有走。
可南琛还没说话，一道幽雅的女声便传了过来。
“我夜家的女儿，岂是随随便便，说嫁就嫁的？”
众人再次回头，只见教堂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肤白如玉，身着蓝色旗袍，直到脚踝，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脚下一双高跟鞋，走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