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公主撅了撅嘴，冷哼一声坐下。
郑楚瑶冷眼旁观着。
这秦依高高在上，不仅因为她父亲是刺史，还因为她的舅舅驻守边防，军权在握。
李氏却是百年士族，一呼百应。
如果说李氏是丞相高欢为爱子求来的姻缘，那秦氏就是高洋自己的打算。
军权？还是朝中政权？
高洋倒是懂的利用。
她正垂眸琢磨着，便听得皇后叫了斛律夫人。
“斛律夫人，你身旁的，可是荥阳郑氏三姑娘？”
斛律夫人起身，微弯腰。
“娘娘，正是自小与明月指腹为婚的，郑氏三姑娘郑楚瑶。”
郑楚瑶忙鞠躬，“郑楚瑶见过娘娘。”
皇后点点头，“郑姑娘，可有读什么书？”
郑楚瑶最怕别人问她读书的事儿。
她想了半响，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原是在丞相府私塾读过些，但臣女愚笨，只认得些字而已。”
皇后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面目柔和的对着斛律夫人道。
“斛律光将军年少有为，杀敌无数，年纪也不小了，要尽快成婚，绵延子嗣。”
她微含颈，“之前陛下给的姑娘，我看将军也不上心！”
“还是要多收几房才是。”
斛律夫人忙从用膳的桌前走上前，跪在殿下，声音洪亮。
“小儿明月愚昧，自小只会带兵打仗，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还请娘娘明鉴！”
郑楚瑶刚到喉咙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斛律夫人这借口，绝了……
他对男女之事不开窍？
他没把自己折腾死……
皇后笑笑，“夫人，斛律光将军为国杀敌，也不能误了大事啊！”
“如此年纪，别家儿郎早就儿女成双了，夫人就不着急？”
斛律夫人忙俯首磕头。
“皇后说的是，待郑氏三姑娘，过了母命之年，自是要嫁到将军府的。”
下面坐着的玉蝶公主，看了郑楚瑶一眼。
冷着声音喃喃自语着，“郑氏三姑娘？是个什么东西？凭她，也配？”
郑楚瑶垂眸，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肉，“戳死你！”
来宫里的路上，斛律夫人反复叮嘱，让她不要惹事，只能自己消化。
皇后对着跪下的斛律夫人，“夫人，回自己的位置吧，本宫也就替将军操心而已。”
然后柔声招呼，“大家动筷子吧。”
郑楚瑶看出来了，虽说是女眷们的宴会，拼的却是各自府邸当家主君的实力。
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要么结亲拉拢，要么打压制衡。
皇后这手段玩儿的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