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陈老道俯首称臣的匍匐着，一刻也不敢动。
“陈老道，哪儿去了？”
不远处，郑楚瑶的声音传来。
继而，一抹纤细娇弱的身影站在了驿馆门口。
斛律光昏暗不明的盯着女人，女人却不看他。
“陈老道，还不过来！”
斛律光冷着声音，对着地上的陈老道，“还不快去？”
果然谁是老大，一目了然。
陈老道连滚带爬的淡出斛律光的视线，跟着郑楚瑶进了驿馆。
“姑娘找我？”
郑楚瑶坐在凳子上，摸了摸腿，“陈老道，帮我换个药吧。”
“姑娘等等，我去拿药箱。”
自从陈老道跟在斛律光和郑楚瑶的身边，他就俨然成了郑楚瑶的专用医官，凌霄早早给他备了齐全的药箱。
等陈老道将药箱拿出来，把粘粘的药膏往手上兹了一些，停在半空。
方柔帮她撩开衣袍下的裤管，膝盖上的伤红肿消了，但隐隐的，红的血丝却醒目可怖。
陈老道，“姑娘还疼吗？”
“疼也不让他抱了！”
陈老道假装没听见，他们的恩怨他是万万不能掺和的，不然小命不保。
只蹲下准备给郑楚瑶上药～
“起来！”
凌霄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氛围，从头顶飘来。
陈老道蹲在地上，抬头，面前站着浑身冷气，目光如炬的斛律光。
后面的凌霄和方启朝他挤眉弄眼。
凌霄，“起来呀！”
陈老道，“？”
方启下颌抬了抬，给陈老道使了个眼色，“男女授受不亲，姑娘的药怎么能你换？”
陈老道心领神会，慌张的站起来。
“咳咳，将军，劳烦将军给姑娘换个药，小人今日～实是身体不适，咳咳～”
说完，他瞟了一眼郑楚瑶，退在一旁。
凌霄，“……”
方柔，“……”
方启站在斛律光背后，朝陈老道竖了竖大拇指。
这老道的确比面前这两货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编的这么圆润有质感。
连给自己将军的台阶，都这么张嘴就来。
斛律光接过他手里的药，单膝跪地，垂眸将药轻轻的涂抹上她的膝盖，甚是熟练的包扎好伤口。
他在军营数十载，处理伤口实属常事。
等他抬眸站起来，女人却扭着头，撅嘴不看她。
他居高临下，带着些许戾气，“瑶瑶，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说，要避嫌吗？”
她站起来，“如你所愿，避嫌啊！”
女人平静温和，转身离去。
斛律光双眸恨恨的，背挺得笔直，没来由的焦躁难安。
以前的郑楚瑶暴躁任性，不讲理，总是跟他对着干，他倒是可以来硬的。
现在的郑楚瑶冷静柔弱，主见极强，又有理有据，让他无法反驳。
他揉了揉眉心，想找个人发泄，一回头，其他人早一溜烟的没了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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