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一听她这么说，立刻蹦蹦跳跳地找爹去了，李毅杰望着关紧的房门，片刻后也转身离开。
屋内，黄文芳面对下人送来的精铁弓，拿起细看，重量手感都很令他满意，又试着拨动弓弦，再拿起一支箭。
走到屋外，他对着院内的一颗树射出一箭，那箭便深深没入了树杆之中。
“好弓，好箭！”
既是李虎的养子，自然也是学弓箭的。
手轻抚过弓身，他眼神再次闪过纠结之色，闭了闭眼，回屋放好弓箭，便去找李虎了。
“义父，真不能回京吗？姐姐如今在宫中处境艰难，全因我们没有强大的家族作后盾。尤其生下皇子后，更是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义父还在京中，那些人就算如何看不顺眼，也不敢为难姐姐的。”
李虎将口中的旱烟拿下，在桌边敲了敲。
“文芳，你姐姐是不是想争夺储君之位？”
见对方低头没说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口气：
“可三皇子不过才几个月大呀。你姐姐能得皇上喜欢，除去姿容不俗外，又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强大的家族根基作为后盾，能让皇上安心。
只要她别去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何愁母子不能平安？可若我回去，反倒给局势带来变化，她母子二人才真要成为另外两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黄文芳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将话问出口。
“义父，若姐姐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会将她一人丢在京城然后回乡吗？”
李虎狭长的眼眸盯了他许久，等将人盯得垂下头不敢对视后，才又道：
“文芳，你姐姐从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你！你以为我尽心尽力培养你，替你安排好一切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才是你姐姐最大的后盾。”
闭上眼，他挥了挥手，“下去吧，这事我不想再说，离乡几年已是无奈，义父如今只想好好陪伴家人在李家村安度余生。”
知道他无法再说服，黄文芳安静躬身退出书房。
李晚窝在树的高处不动，黑夜让人看不清树上还有一袭淡蓝衣裙隐在其中。
等人走远，她才轻身如蝶，往自己屋的方向飞去。
若黄文芳是为了这事而来，那姐弟俩要害他们家的动机便不大，可就算不是他们，肯定也有点关系。
结合之前的观察来看，黄文芳应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但接下来的四天都没再见他有什么动作，甚至还与李虎谢兰说次日就要启程回京。
李晚本以为他放弃了，结果神识一扫，却看到了令她很有兴趣的一幕。
“小明如今画画的水平比之在京城时又提高不少，看来平时没少练，只是不知现在都画过什么？”
李明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后，笑了笑。
“闲来无事便画，也没有专注画哪些事物，就看到什么画什么？”
“哦，那如果画人可画得？”
正在轻轻吹着水墨画的李明疑惑抬头，“文芳大哥想让我给你画人物画？想画什么样的？”
对面人眼睫微垂，没多久他紧抿的唇才轻启。
“画一幅你与李亮，还有大姐姐在将军府的图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