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雷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顿：“我虐待过她。”
楚承利错愕。
许是因为对着陌生人，更容易敞开心扉诉说曾经的不堪。
林仲雷几乎在忏悔：“我把她关进柴房，为了外人任由她生病在床无依无靠，我甚至害得她差一点无法修炼。”
他的语气悲伤且哀痛。
此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心口上划了一刀似的，无比痛苦。
那样子好像他不是施害者，而是受害者，此时甚至比受害者本身更加悲苦。
楚承利眼底的错愕变成震惊。
他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你真是够畜生的。”
林仲雷心头泛起苦涩，转回视线。
谁说不是呢，真的是个畜生。
楚承利见他缩着身子，无措又悲伤，像个站在十字路口不知如何回家的孩子，忍不住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笔勾销？”
林仲雷抿唇不语。
楚承利不悦的站起身，指着他训斥：“你都做了这么畜生的事就没想过要弥补吗？”
自己最看不起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了。
林仲雷缩起身子，降低声音：“我有在弥补。”
不过没有用，柒柒的恨不会因为自己做任何弥补而消退的。
自己不求柒柒原谅，自己只是想尽可能减少她的心理阴影，让她长大以后不要因为童年的伤害而痛苦。
“那你的弥补她都知道吗？”楚承利的话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林仲雷愣了下，随即摇头皱眉：“我弥补是我的事。”
让柒柒知道做什么？自己又不是想作秀。
楚承利‘啧’了一声：“她都不知道，怎么能消去心中的痛苦？”
都说侯府三少爷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是个人精，怎么这位四少爷跟个傻狍子一样？
简直不像一个娘生的。
“你当初那么对她，她恨你不应当吗？想让她解恨，你就得让她看见你受到惩罚才行，你背着她受罪有屁用？”
林仲雷有些诧异。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角度的理解，他觉得这人说的话也有道理。
“可是……柒柒不喜欢我靠近，我没办法……”
楚承利再次翻个白眼：“一看你就不懂女人心，就你这样的别说追妹妹，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连媳妇都娶不到。”
他拍着手，加重语气：“对女孩子，无论年纪大小都得说好话，都得哄着捧着，然后得死缠烂打懂不懂？”
还得是不要脸的那种死缠烂打！
林仲雷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你对屋里的女子也是这样？”
楚承利噎了下，环胸别过脑袋：“芸儿很爱我，我才用不着这种办法呢。”
林仲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总觉得这话中水分不少。
房门此时打开，小团子从里面出来：“已经好了。”
楚承利一听这话立马窜进屋去。
林仲雷看着小家伙，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死缠烂打，死缠烂打，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