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麟的声音中带着蛊惑的味道。
蒲芳草驻足，但她没有回头，反而低声问道：“皇命不可违，五皇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又或者，五皇子从小李子那得到了什么消息？让您觉得自己可以帮我？”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试探，反而带着满满的笃定，兰景麟挑眉，脸上那份温柔的笑意渐渐退去，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和打量：“早就听他人说蒲家小姐有一颗玲珑心窍，我本还不信，可现在却是有些信了。”
“我确实是从小李子那得到的消息，也确定可以帮到你，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闻言，蒲芳草徐徐转身：“你想要什么？”
一句问完，她没给兰景麟回答的机会，便再次开口：“不知一座金山，可换得？”
若是在见过盛澜清之前，她也许会考虑拒绝，但是眼下，她确实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可以帮她摆脱兰景旭的盟友。
兰景麟那刚准备张开的唇瓣一紧，眸子都跟着暗沉了几分，他眼中光芒涌动，正色道：“蒲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
蒲芳草当然知道，在眼下国库空虚的时候，一座金山代表着什么，但她更知道，一座金山在这些皇子的眼中意味着什么。
招贤纳士，招兵买马，想要当皇帝，哪一项不需要用钱？
而偏偏，现在有钱的人不多了，而且那仅剩的几个还都是这些皇子惹不起的存在。
“可换？”蒲芳草再度出声，语气平淡。
兰景麟内心挣扎，他看着蒲芳草在月光下清雅的身影，嘴边那句同意却是难以说出，他向来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选什么，可今日，那理智却是没能压过感性，顶多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蒲芳草没有催促，她静静地站在那，俯视着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兰景麟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决绝道：“换。”
闻言，蒲芳草没有半分意外，她不认为现下的兰景麟能拒绝这么一大笔财富，毕竟就算是徐百川，也是在四年后才被他送去太子府的。
蒲芳草已经大致猜到兰景麟是如何笼络的徐百川，她不动声色地弯了眉眼。
果然，灯节那一趟，真是半点没白去。
想到这，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从容道：“合作愉快。”
本来心中还有些失意的兰景麟听到这话，终是笑着摇摇头：“合作愉快，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过聪明。”
他本来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可是......
蒲芳草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拒绝不了。
“你可知道，本来我是想无偿帮你的，而且我的方法，并不会对你我造成任何损失。”许是心里不痛快，兰景麟便打算找蒲芳草的不自在。
可惜，蒲芳草看着突然真诚起来的兰景麟，只是悠悠道：“没关系，我相信这世上不会天上掉馅饼，更不会有白吃的馒头。”
与其靠捉摸不定的情谊，还不如靠伸手可得的利益。
至少，利益既得间，不会出现其他的偏差，更别说，她也没损失利益，损失的人，只有范兼而已。
蒲芳草心情很好，而就在兰景麟打算继续开口的时候，他们的面色却纷纷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