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春到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岁荌的用心。
明明岁荌绣工了得,她那些穿不上的衣服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就能给元宝改两身衣服,不省得花钱买了。
小孩个子长得快,今年年初还能穿的衣服,到年尾说不定就小了,与其花钱买新的,不如用别人的凑合凑合。
可岁荌偏不,她宁愿多帮别人带点货,多出去采几回药,也要尽量给元宝买新衣服。
那时刘长春只当俩孩子死要面子,怕穿得不好看在书院里被人瞧不上,现在想想,只恐怕只是一层原因。
更深层的原因是,岁荌一直让元宝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物件,屋子,衣服,鞋子,都是他自己的,是全新的。
岁荌在她能力范围内给元宝新东西,是想用行动告诉他,他配得上新的好的。
元宝不是刘雅悦,他就是元宝,是岁岁。
他在永安堂跟长春堂,不需要成为谁的替代,他就是他。
何叶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擦掉眼角的泪,点点头,“是该买个新的了。”
旧的再好再贵,终究一开始不是给元宝的。
新的再寻常再便宜,那也是为他一人买的。
周萃薇亲自将刘长春跟何叶送出门,她看看两个大人,又看看趴在刘长春肩上的元宝,心里有了计较。
她跟刘长春说,“我这腰背有些酸疼,岁荌针灸不错,她这两日要是有时间,让她来一趟呗。”
周萃薇抬手保证,“放心放心,出诊费我一文不少。”
“那行,”刘长春点头,“这话我回头带给她。”
两大一小跟周萃薇挥手,从书院离开。
刘长春索性给自己放半天假,抱着元宝,“给你买新书袋,师父掏钱,你随便挑。”
元宝看着被何叶抱着的书袋,眼睫上还挂着泪。
他勤俭持家极了,贴心懂事地说,“姐姐说不定能补,补补还能用。”
刘长春见何叶的目光扫过来,立马摇头辩解,“这可不是我教的,这都是岁大宝言传身教!”
他姐姐岁荌也是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