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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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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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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理角度出发,法院更倾向于遵从逝者意愿,分配其名下所有。”

时眉进一步循序论述,

“而您与弟弟同样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老人前后订立的两份遗嘱效力一致。现在,两份遗嘱存在冲突,依照我国法律,订立时间在后的遗嘱效力优先于时间在前的。”

“换句话说,”她略微停顿,犀利剖开现实,“法院会以您弟弟手中那份遗嘱为准。”

徐嘉合听到这里,嘴角笑意微僵,皱眉反驳“可他那份是强行逼我父亲写的,有视频做证据,还能作数吗”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问您的。”

墙上挂钟滴答跳秒,沉溺静谧。

黑色笔管翻飞在她纤长细白的指尖,灵活转缠,她单手合扣上文件,拎笔指向旁侧的投影屏幕,将问题设置在事态严重性之后,问

“徐先生,希望您可以如实告诉我,这份视频,您是通过什么方式拿到手的”

徐嘉合离开时不到九点。

很快,接待室外传来窸窣响动,精英同事们在谈笑风生中陆续进入一楼中庭打卡。

清晨,i

a律师事务所。

“时律师,早上好。”

“早”

“时律早,咖啡。”

“谢谢。”

“哇时律又加班真的全年无休这么拼吗”

“请叫我i

a无假之宝。”

“哈哈哈好的宝。”

时眉一手端咖啡,脚步生风地快速爬上楼梯。

不同于大部分选址写字楼的事务所。

i

a律所在红圈所里独树一帜,直接包下文创园内一座五层独栋洋楼,按律师等级划分楼层办公区。

时眉自打去年评上高级律师后,从三楼搬上了四楼,这让她每回爬楼,都忍不住腹诽自家主任。

有钱买洋楼,没钱装电梯。

为了方便客户,大部分接待室都设在一楼,另外会议室、员工餐厅及各类休闲区基本在二楼。

这意味着,时眉每天楼上楼下至少跑四五趟。

以至于,她现在已经练就飞快跨步四层楼,而不洒一滴咖啡的特技

说什么要跳出舒适圈,带领整个律所职员强身健体动起来,还美其名曰,职位越高越要扛得住磨炼。

为什么有人会把爬楼梯看作一种磨练

她只觉得浪费时间。

说到底还是主任想省钱,实打实“极抠主义”,当代霸主黄世仁典范。

“老大,昨晚怎么回事儿”

刚走到工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喻卓那小子便坐着办公转椅长腿一滑,娴熟溜到她跟前,质问

“说好带弟弟出来,我们等到半夜,你人影儿都没一个。”

喻卓跟时眉同级,一同毕业于港厦政法大。

时眉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门门永争第一,成绩优异到初中连跳两级。

因此比喻卓小两岁。

大一那年,市里组织“法庭模拟辩论赛”。时眉全程暴力输出,差点把喻卓当庭怼哭。

后来,喻卓输了比赛,气势汹汹地冲到班里堵住她,那样子让时眉几乎以为他要光天化日“校园行凶”。

结果这傻小子,竟然双手捧上自己的律师模拟徽章,中二病晚期发作似的,非要认她当老大,又喊又嚎。

这大哥一当就是四年。

大学毕业后,喻卓被公派留学读研,时眉收到律所offer选择入职。

本以为山高水远,大哥小弟也就此疏远,谁能想到喻卓回国后,机缘巧合下也来到「i

a」。面对此刻已是职场前辈的时眉,喻卓二话不说当然还是抱大腿,认大哥,故技重施,再续兄弟情。

这小弟一做又是四年。

“弟弟”时眉想起昨晚的事,明媚一笑,须臾之间表情消失,冷视着他,“你要再敢介绍这种**给我,你就跟他一起等着被我扔海里喂鱼吧。”

“什么情况”

“分了。”

“哦分分、分了”

喻卓一瞬间觉得五官都错位了。

他给时眉物色过几任男友。

可无奈她是雷打不动工作狂属性,每次恋爱几个月,见面三分钟,手还没牵上就下一个更乖了。

喻卓想着,那年下奶狗总够乖了吧结果这回甚至不到一个月就分手。

不是,她怎么又分手了呢

照时眉的说法,她对未来另一半也没别的要求,简单粗暴三个字

帅就行。

“弟弟不够帅”

不能啊,之间不是见过几次吗

时眉后靠椅背,撸起西装袖给他看。

喻卓一瞧,人都傻了,她胳膊上大小不一的青紫瘀痕清楚分明,斑驳扭结,略深几处还未结痂,明晃晃地刺眼。

是昨晚摔的。

“操。”喻卓吓一跳,皱紧眉问“他打你了”

“为什么不是我打他”时眉挑唇。

“你又不可能犯蠢。”

喻卓斩钉截铁,“你要想搞他,肯定是故意激怒他,逼他先动手,然后适当自卫。再立马安排伤情鉴定,反手一个故意伤害告得他毛都不剩。”

他太了解时眉了。

“我确实会这么做。”时眉拨开他的身子,走向收纳墙。

喻卓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墙上厚重文件夹整齐归置,以案件时间顺序分类罗列。她仰面抬眼,指尖依次缓慢滑过文件夹脊,自不同柜格中挑拣出相同案件类型,满不在乎说

“他觉得我丢人呗。”

“丢什么人”

“买东西讲价,吃饭打包丢人喽。”

喻卓“”

选着选着档案,她忽然单手撑在书架上,指尖时有时无地敲扣两下,又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他还骂我不知廉耻呢。”

她平静得不真实。

喻卓在心底暗叫不妙。

果然下一刻,听她轻叹了声

“我还真想干脆就把恶名坐实,让他看看,到底什么叫不知廉耻。”

她尾声勾挑,笑容微妙又诡异。月牙眼眯起甜美弧度,眸底凝结一点思考,口吻认真,露骨字词浸透兴致浓郁的顽劣,左脸梨涡暗藏几分坏。

“别别,一个狗东西犯不上。”

喻卓最怵她这幅模样,凉意袭上后脖子,半哄半劝,“我跟那孙子也不熟,中间还隔着两个朋友,回头我们替你收拾他。”

“再说了,情场失意而已,架不住我们职场得意。”喻卓顺手接过她怀里的几摞文件,左右瞟了两眼,压低声,一脸神秘地问,

“黄世仁那边给你透底了吗”

“黄世仁”就是那位,省钱不肯装电梯的、i

a律所合伙人之一。

黄世海,他们的直属上司主任。

照五年一次惯例,今年年中季度评选时,「i

a」将开放一个无比宝贵的名额。

一个四楼到五楼的晋升名额。

奇怪的是,往年应该早在上个月便公布晋选结果了,今年却拖到现在也迟迟不见消息。

私底下,大家都猜时眉是内定首选。

她自大三实习起就在「i

a」,后来从一楼律师助理做到四楼高级律师,一路升职加薪,风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她是全所业绩突出代表。

但是。

“透底”时眉像听了个笑话,“老家伙不把我除名就不错了。”

但是吧,

喻卓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毕竟整个「i

a」无人不知,黄主任最看不上眼的人,也是时眉。

“嘁,他敢。”喻卓不信邪,“「i

a」又不是他一人独大”

正说着,一阵拍手声牵走两人注意。

黄世海从楼上下来,此时,四楼已经聚满了收到通知上来开晨会的同事。

喻卓掏出手机扫了眼群,莫名其妙道“晨会不都在二楼会议厅开吗老黄又整什么幺蛾子。”

时眉没搭腔。

视线突然直直略过中年发福的黄世海,向上游移,紧紧盯向他身后。

有些呆滞。

年轻男子一身黑色西装,挺括又周正。

他单手揣在裤兜,肩脊落拓,体态修美,步姿慵懒地跟在黄世海身后,淡敛眉眼,缓慢迈下复古回旋木梯。

与昨夜判若两人。

所有人像被按下静音键。

阒寂下,黄世海扬声宣布道

“说两件事。第一,为了迎战年底全国红圈所举办的「律师匹配辩论赛」,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在我们律所的助律、初级、中级和高级律师之中,分别抽调两人成立协作组。大家可以推荐,也可以自荐。”

“第二,经律所高层一致评选结果,今年年中季度升任五楼的人选,就是我身边这位,即将入职咱们「i

a」大家庭的岑律师。”

黄世海换上笑脸,伸手示意身边男子说,“小岑啊,来,你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时眉眉心微跳。

她双臂交叉环在胸前,斜靠着旁侧收纳柜,歪了歪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微分碎盖黑发替代灰紫色,男人衣冠精致,耳饰不见,消隐掉昨夜吊儿郎当的野痞气。

条纹领带束勒白衬衫,褪却欲色,领口严密扣到最上方,仿若将造物主身旁最叛逆的混世魔一同封印。

这时,对面男人掀起眼皮。

冷滞的疏离感浸泡着他,剖露无比饱和的傲气与贵气。

如此触不可及。

他散漫无波地环视一圈,倏然,似有感应般,目光径直飘向她,无声捕获她的视线。

凝定片刻,他嗓音冷淡,验明正身似地介绍自己

“协作组执行组长,岑浪。”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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