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棠抬起头，发现迟宴北正噙着笑看着她。
他嘴角的笑将最近他周身无意间散发的冷意驱散。
季初棠的窘意也跟着消减，她尴尬道，“不是我定的。”
“嗯。”迟宴北没在这个上边纠缠，他继续道，“鹅肝温沙拉，冷烤鸡，炖小牛肉，鄂梨生鲑鱼，烘培芦笋。”
“还有喜欢的吗？”
季初棠点头，“就这些吧，不用叫侍应生加了。”
她心里却是在想。迟宴北是什么时候记住她喜欢吃的菜的。
“上次聚餐一起吃法餐，也不是我点的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迟宴北轻笑了一下，“看你吃一样东西的频率就知道了。”
“哦。”
季初棠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中的欢喜中夹杂着一些难言的情绪。
内疚自己好像从未注意过迟宴北的喜好，还有对即将离别的不舍。
餐点上的很快。
季初棠吃到一半时，似无意地问，“迟宴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给我说。”
迟宴北切烤鸡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季初棠。
“看出来了？”
“嗯，你好像挺为难。”季初棠装作自己不知。
“初初。”迟宴北紧盯着季初棠的眼睛，“你...”
迟宴北顿了一下，又改口道，“我下学期应该会时常不在学校。六月跟着高三一起高考。”
“你不出国了吗？”季初棠没忍住问他。
迟宴北脸色冷了几分，“顾霄泽找你了？”
“嗯。”知道迟宴北猜到了，季初棠也没有隐瞒，“迟宴北，他也是关心你。”
“嗯。”迟宴北简单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不出国了？”季初棠追问。
迟宴北再次抬头看着她，“你会跟我一起出去吗？”
季初棠早就想过这一点了，她父母不会让她出国，“我没办法。”
“所以我不出去。”
“可是...”
迟宴北看着季初棠的视线里突升起一丝狂意，“在国内我就不行了？”
迟宴北笑了笑，“少听顾霄泽瞎扯淡。”
“那你妈妈呢？”
季初棠眼神与迟宴北对上，“你达成目标也会更快，更轻松，不是吗？”
她继续道，“迟宴北，我不想看你因为我，改变影响你人生的决定。”
迟宴北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其实季初棠的确有影响到他，但他心里，也真的觉得在国内他一样能领着迟氏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