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院长淡淡的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生气。
单单是这份心性,安清这辈子都学不会。
转而对着身后而来的学生开口问道,“夫子的行礼可收拾妥当?”
学生道,“都收拾妥当了。”
钱院长点点头,直接忽视了安清黑成煤炭的脸色,“夫子。”
拿过学生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温文儒雅的模样看得安清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撕破这虚伪的面容。
他就这么瞪着,也不接,任由包裹悬空。
一炷香过去。
钱院长将手收了回来,重新交给了学生,“想来夫子还未想得明白,也罢,你便将这些东西亲自送回夫子家中。”
“夫子若是还不愿走,便留在这里吧,正好看一看别的夫子是如何教习学生的,钱某还有要事,便不做陪了。”
话毕,拱手离去。
即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初安清想要入东林书院的那副嘴脸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并非是他眼高于顶看不起安清的学识。
实在是,大智若愚。
仅能识得几个大字,便自持一身傲骨,着实难看。
安清毛遂自荐来当夫子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东林学院的夫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当的。
须得世代清明,但凡家中有一者为虎作伥,恶习漫天,臭名远扬都会被拒之门外。
且自身最低标准,也得是最近几年的科考进士方可。
安清先不论其他,几十年前中的童生,那便是一万个不够资格。
谁知第二天,安清便带着公主找上门来,软硬兼施,他被迫无奈只好让安清进入书院担任夫子一职。
他这辈子,最厌没有自知自明之人。
本想着就给安清挂着空头名号,不给安排学生予安清清闲,如此也算是将公主敷衍过去。
谁知道,竟有学生自个寻了安清的课堂......
为了什么,他自当清楚。
本以为,安清好歹教了几十年的学生,会有自己的一副见解。
可面对那些顽固学子,安清非打即骂......不知循循教导。
所教习的为人处世不通。
君臣之礼,不对。
三从四德,七出之罪,家庭和睦,经商之道......皆数七七八八,着实令人头大。
天知道,得知公主与安家一刀两断,他简直是高兴得三天没睡着,顿顿吃上三碗大米饭。
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还要开心了。
再让安清这么呆下去,恐怕东林学院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后悔?”钱院长失笑摇头。
他才不会后悔。
傻子才后悔。
“……”
安祈之刚走不过一个时辰,宋凝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父皇耽搁了三天的朝政,如今皇妹醒了,自然没有继续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他也因此偷得半日闲。
自当是重返慰问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看着宋云湘一脸苍白,他心中的那抹愧疚是越发浓重了。
“是皇兄没有保护好你。”
宋云湘摇摇头,“并非是皇兄之过,那群黑衣人的来头,皇兄可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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