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山骂骂咧咧地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惊住了。
只见原本孤零零的茅屋旁又多了一处竹楼,眼下朱书书正进进出出,忙活着搬着家具。
见白子山醒来,朱书书走上前来打声招呼。
“小师弟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
白子山看了看那栋赫然而起的竹楼,又看着灰头土脸的朱书书,一点都不可思议。
“你这是?”
见白子山发问,朱书书坦言道:“二师姐不是说让我来照顾你吗?我估摸着来回跑不方便,所以今早就将家搬了过来。”
白子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才是真的“搬家”!
将整栋竹楼扛起搬过来,白子山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肯定是办不到的,也拉不下脸来。
朱书书好似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解释道:“昨夜就想好了,借了清远师兄的法器才搬过来的,我一个人也肯定办不到。”
闻言,白子山心中释然。
一番寒暄之后,朱叔叔依旧在搬弄着他的家具,白子山吃完早饭便离开了后山。
一路上山风吹来,神清气爽。
半晌之后,他便再次来到拿出荒废的药园。
白子山看了看药园门口那处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眼皮一挑,顿了片刻,随后扛着锄头走入园中。
“吱呀”一声,灰尘四起,白子山推开了破败腐朽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并不是很大的院落,四周是半人高的青石围起来的院墙。
院子的左手边是一个早已坍塌多年的砖石屋舍,想来应该是前任弟子搭建的临时住所。
再往远处看去,剩下的便是齐人高的青黄色荒草,乌泱泱一片,遮挡住了后面的视线。
所谓的药园便是这荒草掩盖之下的黑色土壤,白子山拨开草根查看。
不得不说,这些黑色的土壤,灵气十分的旺盛,到如今依旧闪着蒙蒙光芒。
他的任务就是将这偌大的一片荒草除去,再将土地修整翻好。
白子山心中估算了一番,全力干下去的话,也就半个月就能完成。
但前提是,赵诗诗口中所说的诡异没有发生。
提起这个师妹,白子山心中不由的想起她的温柔善良,那一声声软糯细语的师兄,让人陶醉。
随后,他收束心绪,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白子山向着掌心呸了几声,高高的举起锄头挥舞着,随后向着眼前的杂草重重地锄了下去。
成功的第一步,近在眼前,只要他狠狠地锄下去。
“叮”的一声。
白子山挥下去的锄头,像是锄到了铁石上一样,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
旋即借着巨大的反震之力,整个锄头被弹飞,连带着白子山收力不急,整个人也打了一个趔趄,倒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感受着双臂之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白子山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的神色。
“我淦,你大爷的,怎么会这么硬?”
随后白子山好像屁股被人踢了一脚一样,嗖的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到先前锄头落下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研究着地面。
先前全力施为的一锄头下去,坚硬的黑土地上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地面,他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玩我呢!”
站起身后,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野草,白子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慌乱之下,白子山瞅着一根荒草,用力一拔。
......纹丝不动......
“他娘的,玩个毛线!”
白子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用上了全身的灵气,艰难的将一根杂草从黑色的土壤中拔了出来。
随后便气喘吁吁,瘫倒在荒草丛中。
山风吹过,乌泱泱的荒草随风摆动着,不时拍打在白子山的脸上,好像是在嘲笑着某人的不自量力。
白子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神情呆滞。
就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解开体内的封印。别说半个月了,给自己半年时间看能不能把眼前这片杂草拔光。
要死咩!
白子山蹲做在的荒草丛中,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脸的颓废。
这就是赵诗诗口中的诡异嘛!
不得不说,他有些敬佩院落的前任主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坚持那么久。
白子山这边陷入难处,一时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
太华峰,兰欣儿的洞府。
“你说他受伤了?”
听到狸奴说白子山受伤,兰欣儿心中担忧无比。
他人在少虞峰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受伤呢,难道是跟少虞峰的那些师兄弟起了冲突?
一想起白子山为人处事的性情,兰欣儿心中更加笃定了这种想法。
“小狸,要不你陪我溜出去看看他?”
一旁化为原型的狸奴神情慵懒,卧在床上懒洋洋的一动不动,
有什么好看的,今天早上自己还看到那臭小子张着大嘴,打着呼噜,睡得可香甜了。
哪里是一副受伤人的模样?
再说了,那小子的药自己已经查过了,不过是些补气固体的补药。
别说受伤了,更像是流连烟花柳巷,扶墙而出的症状。
见兰欣儿有些着急,狸奴翻了翻白眼,迈着优雅的步伐,靠近兰欣儿神识传音安慰道。
“放心吧,那小子没什么事,说不准这会正活蹦乱跳的,在哪蹦哒呢?”
“你要是还不放心,等你突破仙台之后,那老太婆的禁令自然就解开了,到时候你再溜出去也不迟。”
兰欣儿听着狸奴的安慰,心中的担忧不免减轻几分。
随后,沉思片刻,转身向着密室走去,眼生坚定,口中喃喃自语。
“仙台境......”
......
此时,药园这边。
白子山休息片刻之后,体内灵气逐渐恢复,随后接着开始浩浩荡荡的拔草大业。
殊不知,荒草深处,此刻有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发出鲜红的光芒。
目光只勾勾注视着白子山的一举一动,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凶兽,正等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