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煜思虑周全。”沈乔抱住裴珏,她好像这么依靠着他,自己什么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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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比京城要冷上几分,天空灰蒙蒙的,雨水已没过台阶,沈乔踏出房门,屋檐上的雨水落在白色的披风上,很快便打湿了一片。
想什么呢?裴珏出现在沈乔身后,替她解下了打湿的披风。“还不快脱下来,等下又该着凉了。”
我在想要不要问问小舅舅。沈乔白暂的脸上,秀眉微微皱起,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抚平。
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至少问过之后我们都不会太被动。
沈乔点点头。等我回来我们就出发去京城。
好。
沈乔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了温容与的书房。小舅舅,在做什么呢?
温容与放下手中的战报抬起头。乔乔,你怎么来了?
沈乔走到桌旁替温容与将杂乱的桌案整理好,状若无意的说了一句:“现在朝中是二皇子监国,小舅舅知道消息了吗?”
朝中为何是二皇子监国?乔乔又是怎么知道的?温容与的眼中多了几分深邃,好像要看穿沈乔一般。
昨日我截到了传回师门的密报,密报上说,皇上病重卧床,现在是二皇子在朝上监国,莲妃娘娘在后宫把持凤印。我以为您会知道。沈乔又解释了一句。
“哪个皇子都有可能,但怎么会是连母族都没有的二皇子和莲妃呢?”温容与也满是疑惑。
如果皇上真的病重,小舅舅准备支持哪位皇子?沈乔加重了‘真的’二字。
……皇上自会立储,我们云王府历来只效忠于皇上。
小舅舅,这太平盛世是母亲和大舅舅还有所有阵亡的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四方边境安稳承载了多少武将的半生蹉跎,您真的愿意看到这江山交给一个无能的帝王吗?
温容与看着眼前的少女,和脑海中姐姐的样子慢慢重合,当年姐姐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告诉他:阿与,一定不要让乔乔嫁入皇室和世家大族,姐姐盼她一世安宁。
乔乔,谁坐上那个位置自有朝臣操心,皇上就算真的病重也会留下遗诏,你不过后宅女子,无需管这些事情。温容与的话严厉了几分。
知道了,小舅舅。
沈乔走出书房,一道紫色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映入眼帘。子煜。”
沈乔歪了歪头,看着向她走来的少年,那么清晰,那么模糊。
不告诉王爷?若说这世上最了解沈乔的人是谁,那只有她师父和裴珏。
沈乔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小舅舅在顾虑些什么,只能先斩后奏了,回来再和小舅舅请罪。
那走吧。
三日后,天空阴霾昏暗,像一张巨大的帐篷,把阳光隔在了外面,五辆囚车从皇宫驶向午门口,沿途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更多的人是为求情而来。
魏大将军不能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