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就麻烦了,时昭面无表情的想,稍稍避开一步,正好让刘芝和她擦肩而过。
刘芝收不住势,直挺挺倒入雪地。
“呸!”她吃了一嘴雪,手脚并用爬起来,心知打不过,拉着自家儿子抱头痛哭。
“夭寿了,大家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光天化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哭的倒是像模像样,可眼角连一滴泪也不见。
母子两的哭声此次彼伏,吵得人脑瓜子疼,等周成顺闻声赶来,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时昭的鼻子骂。
“好啊时昭,平日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得寸进尺,今天未免太过分了!”
此情此景,时昭像看了滑天下之大稽的戏,忍俊不禁。
这家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她算是长了见识,慢悠悠的重复:“忍我够久了……是吗?”
“不然呢?”周成顺横眉怒目。
乡亲们看有好戏上场,将几人围在中间,周正明拄着拐杖赶来,恶狠狠瞪周康。
“瞧瞧,你们收养的好孙女,成何体统!”
时昭将脸上的笑意悉数敛起,寒声道:“那就别忍了。”
“说吧。”她目光清透,仿佛能看穿他们一家人打的如意算盘,“你们想要如何?”
不等周成顺说话,刘芝已等不及地狮子大开口。
“我家要肉,还要钱!”
她装模作样地拭泪:“哼,你把我家石头打伤了,要不是我看在你爷面上,绝不会轻饶了你,这样吧,你拿来十斤肉,还有三两银子,我就饶你一次。”
“哦?”时昭抱着手,将周文德上下打量一圈。
虽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还是看得出他面色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时昭看破不说话,直截了当道:“不可能。”
“好啊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刘芝顾不得上再演,一蹦三尺高,破口大骂。
“我是给你爷几分薄面,你别把自己当回事,今天这肉和银子,你不想拿也得给我拿!”
“我就不拿。”时昭微微一笑,“你来抢啊?”
她显然是没把周家人放在眼里,刘芝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捂着胸口“嗬嗬嗬”的喘气。
这小贱蹄子,看她不撕烂她这张嘴!
一股怒气直冲刘芝的脑海,抬起一只脚脱下鞋,气势汹汹扑向她:“你以为我不敢吗,给我拿来!”
周秀吊起了一颗心,失声喊道:“昭儿!”
人群之外,燕元洵不由上前一步。
刘芝做惯了粗活,生得一幅不输男儿的魁梧身材,时昭与她相比,无异于一只小鸡仔。
可时昭不仅不避开,反而迎了上去。
风雪自她颊边刮过,照出一片冷意,她张开五指握住刘芝的拳头,轻而易举翻转手腕。
咔嚓——
筋骨错位声惊喜可闻,刘芝大张的嘴能塞下鸡蛋,下一瞬,哀嚎声划破天际。
“啊!”
时昭又是一拧,刘芝的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如断线的风筝落入雪地,惨叫声愈发凄厉。
“啊啊啊——”
做完这些,时昭从怀里摸出手帕,仔细将指缝擦净,仿佛才碰了件肮脏至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