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容家,就会想到那个几乎从未露过面的容家养女,身份地位根本上不了台面。
据说是久病缠身,才从不在临城的豪门圈子里露面,权贵圈里甚至还有流言,说她和容老爷子的关系见不得人。
虞清晚拿来的画册,孟伊苓也看过,画风独特,笔触充满灵气,能看得出她在绘画方面极有天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才华。
可惜,她不知天高地厚,惹恼的人是贺晟。
贺氏对容家出手,临城人尽皆知。
他们画廊要是答应和虞清晚合作,最后被一起牵连,实在得不偿失。
孟伊苓心里有了决定,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她那个朋友呢?”
负责人思索了下,“您指秦经理?”
“她是和我们合作的那家新历广告公司的部门副经理。”J??
孟伊苓嗯了声,开□□代:“打个电话,叫他们公司换掉,就说她做事不够细致负责。”
“至于这位虞小姐的画,咱们不收,提醒一下让其他画廊也不必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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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跟着秦悦柠一起回到车上,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容家老宅的方向。
夕阳余晖填满高楼的间隙,道路车水马龙,红色车尾灯接连闪烁。
秦悦柠余光瞥着副驾上安静不语的虞清晚,终于憋不住好奇心。
“清晚,刚刚那个人....”
猜到了秦悦柠想问什么,虞清晚眼睫轻垂,并未隐瞒。
“他叫贺晟。”
“贺晟...贺....”
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秦悦柠话音一停,瞳孔不自觉放大,手都握紧了方向盘。
“该不会是....”
虞清晚垂下眼,轻声打断她:“是他。”
秦悦柠顿时震惊更甚。
贺家的产业和总部原本都在燕城,最近却突然进军临城,各大行业都在大肆报道,包括贺氏对容氏地产出手的事,秦悦柠也早有耳闻。
容氏地产尽日股份接连下跌,已成颓势。虽然知道虞清晚并不在乎容家如何,但秦悦柠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是他想买你的画?他为什么要买你的画?”
听着秦悦柠抛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虞清晚却彻底陷入沉默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望着窗外急速向后驶去的风景,胸口忽而又泛起一阵莫名的酸胀情绪。
因为....
那是他们的过去。
明明破败不堪,却又在生命中始终无法割舍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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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临西又迎来了新的冬天。
那时候,虞清晚的身体很差,中症再生障碍性贫血,医院建议也只能保守治疗,每天喝中药,定期输血活检,徒劳地续着命。
冬日总是格外难熬,她几乎很少出家门,整日在家,也从没见过楼上住着的人。
家里只有养父母请来的保姆照顾她,每次保姆来时,闲聊时总要提到楼上住着的那家父子。
养父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借了很多高利贷,以至于经常会有追债的上门,把铁门拍得哐哐作响,白天躲债,晚上醉醺醺回家。
儿子则是一个无人管教,不学无术的少年,整天和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年纪不大,却满身骇人的戾气。
有邻居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管本质如何,时间久了,恐怕也早就烂透了。
总之,邻里街坊,没有人想和这家沾上关系,见着都是绕着路走,没人愿意与这家人来往。
以至于当楼上每每响起打斗声时,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保姆也总是提醒她,白天一定要少出门,上次来时还遇到有追债的往楼上那家的家门上泼油漆,吓人的很。
老房子的隔音很差,虞清晚搬进来之后,总能听见不绝于耳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