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条左臂上缠着的纱布大面积染血,猩红的颜色破坏了这具身体的美感,却又生出一种妖异血腥的美,极度危险、又极度迷人。
夏予眠抿了抿唇,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宗北霆注视着她:“是不是害怕?”
夏予眠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宗北霆,你该庆幸我刚才泡了冷水澡,要不然现在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
宗北霆默:“……”早知道就不让她泡冷水了!
夏予眠用手术刀剪开纱布,整条布满割痕的手臂暴露在夏予眠的视线里,她瞳孔猛然紧缩,死死盯着他的手臂,呼吸有些微窒。
只见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绽开,有些地方干了的血呈现出黑色,混合着紫色的药粉,看上去狰狞可怖。
她想过宗北霆手臂上有很多刀伤,但没想到会这么多,而且想象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道伤,会有多疼。
而且他真的很傻,手臂伤成这样,为了让不让她睡在血污的床上,竟然抱她来干净的客房。
她虽然不胖,但毕竟是个成年女子,可想而知这些伤口在受到挤压时有多痛,所以才会大面积二次出血。
夏予眠想问宗北霆‘难道你感觉不到疼?’,但看了眼宗北霆完美的俊脸表情,她又觉得没有必要问。
空气中,有血腥味散开。
“觉得恶心就转过头去。”
宗北霆掀起黑眸朝她看过来,俊脸淡漠,说出的话却很暖。
她怎么会觉得恶心。
夏予眠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宗北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话音落下,她认真凝神,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她的确不脆弱,面对这样的伤口没有一点害怕,神情非常镇定,而且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
手脚麻利、动作专业,仿佛经常做这样的事。
这是第二次,宗北霆在她身上看到曾经不了解的一面。
上一次,是她流利地玩瑞士军刀、杀人技身手利落,这次是处理伤口。
这种变化,宗北霆很不喜欢。
一直了解的东西,突然多了陌生的变化,会让人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宗北霆复杂的视线落在夏予眠身上,眠眠,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过,宗北霆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因为她不管怎么变,她都是他的眠眠。
“好了。”夏予眠给纱布打好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宗北霆看了眼纱布,拉下衣袖,貌似闲聊似的开口:“伤口处理得很专业,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