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粼粼，人流如织，锣鼓喧天。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红砖绿瓦，八街九陌，到处都是商贩们的吆喝声。有烧饼店的和面声，有小二的揽客声，还有壮汉打铁的锃锃声。
络绎不绝的马车，夹杂着清凌凌的脆响，来自四面八方的权贵，纷纷赶到一家被红绸遮着牌匾的店铺。
“听说了吗，万香斋换东家了，今天新开张！”
“我前几日就看见告示了，听我姑姑家小儿子的邻居说，有免费鸡蛋可以领呢！”
“鸡蛋算什么，我听说今天连贵人用的香膏都白送！”
“不要钱？”一个系着围裙杀鱼的妇人，兴冲冲地拨开人群，“算我一个，哪里排队？”
“你啊，臭死了，快滚开！”挎着菜篮的妇人掩住口鼻，满脸嫌恶，“再好的香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鱼腥味。”
“就是就是，太难闻了！整条街上都是臭味！”
“他婶，快走吧，你再待一会儿我就要吐了。”
几个妇女围着那杀鱼娘，叽叽喳喳埋怨个不停。那杀鱼娘垂着头，双手抓着围裙，不停地向四周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
这杀鱼娘约莫三十出头，两只手布满老茧，脚下的鞋子沾满鱼鳞，偶尔还有几只苍蝇萦绕在她的周围。
“我这就走。”
杀鱼娘就像被追赶的老鼠，捂着脸钻出人群。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面容严肃的老妇走下马车，将那杀鱼娘上下打量一番，淡淡点了点头。
“这位夫人，我们主子有请。”
杀鱼娘活了半辈子，有叫她鱼婆子的，也有喊她婶子的，唯独没被人叫过夫人。
她吓得连连摆手，“草民这就让开，可别熏着贵人的鼻子。”
“夫人且慢。”黄嬷嬷挡住杀鱼娘的去路，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我们主子，有事情要拜托你。”
杀鱼娘看见银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可是她们家杀鱼一年的收入啊！
“这……”杀鱼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接过银子，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真的！”她高兴地朝着四周看去，众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
黄嬷嬷让开一条路，“请随我来。”
杀鱼娘装好银子，高高兴兴跟了上去，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问着，“你的主子是哪家贵人？是要叫我去杀鱼吗？”
“噤声。”黄嬷嬷站住脚，平静地看着她。
女人顿时闭上了嘴，小步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绕到店铺旁边的一间宅院。
随着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万香斋”的揭牌仪式正式开始。
百姓们翘首以盼，有人看热闹，有人等鸡蛋，还有人想要试一试传说中的“迪奥牌”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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