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沐南婉淡淡道。
“你……”
话音戛然而止，柳云倩怔怔看着女人的眼睛，铁青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你，你是绿杏。”她难以置信道。
沐南婉拍了拍疯女人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看来柳姨娘记性不错。”
“她怎么在这儿？”柳云倩捂着受伤的脖子，躲避疯女人的视线。
沐南婉冷冷一笑，“自然是找我申冤的。”
“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个疯子。”柳云倩气急道。
“那你怕什么？”沐南婉逼问道，“你把我娘的陪嫁丫鬟折磨成这样，到底想隐瞒什么？”
“我没有！”柳云倩连连否认。
她反应极快，身子一歪，如弱柳扶风般倒在桂婆子的身上，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当初绿杏以下犯上，谋害老爷，还把兮瑶推入荷塘。要不是我心善，看她服侍娴姐姐多年，断然不会留她。没想到她现在疯了，竟还想倒打一耙，来迷惑大小姐。”
疯女人听到柳云倩的话，立马张开空洞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想说话，却没有舌头。她想控诉，却不识字。天大的冤屈堵在胸口，让她难以抒怀。
“当初，绿杏畏罪自杀，咬断舌头，还是我请了大夫才让她捡回一条命。”
柳云倩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让疯女人气得呜哇乱叫。
沐南婉只能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安抚，清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穿透人心。
“柳姨娘真的以为，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吗？”
“大小姐，妾身听不懂您的意思。”柳云倩依旧在装糊涂。
“听不懂没关系。”沐南婉冷笑，“报应迟早会来。”
话音一落，柳云倩手里的帕子，直接掉到地上。
她神色慌张，捂着头开始装晕，“桂嬷嬷，快，送我回去。”
“夫人，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
看着主仆两人表演，沐南婉一阵恶心。
她偏着头，笑意森森，屋檐的阴影正好落在她的双眼，整个人看起来忽明忽暗。
“别装了，我母亲的灵魂正看着你呢。”
她低低一笑，好似恶鬼讨命，吓得柳云倩失声尖叫。
“啊！”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柳云倩脸色煞白。联想到火烧祠堂那天，沐南婉说的托梦，柳云倩只觉得有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到了脑门。
“我，我们快走。”柳云倩抓着桂婆子的手，催促道。
“可是二小姐……”
就在桂婆子犹豫之时，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小丫鬟。
她气喘吁吁，大叫道：“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她……她被关进诏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