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圆圆轻轻低下头,侧着脸,回看老鸨,说:
“妈妈,今日替你表演一场,已经赚够不少钱了吧,我想休息一会都不行么,我不想见那些人……”
老鸨怒火中烧,大步走上前去,一个手钳掐住了毕圆圆的手臂,大骂道:
“麻的,又不是要你跟他们上·床,只是去跟人见见面,聊聊天,或者再弹点曲子!又不会要了你的命,哪里累得到你?要知道,人家愿意花钱见你,你就偷着乐吧!还在我这里装什么清纯!快收拾一下!跟我来!”
毕圆圆倔强,一动不动。
“麻的,斯文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闹?给脸不要是吧!我打死你!”老鸨的脸瞬间就阴冷了下来,她咬着牙,抬起手掌,狠狠地朝毕圆圆脸上打去!
毕圆圆被吓得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老鸨这一巴掌刚要下去,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给握住,无法打下去。
老鸨和毕圆圆同时望了过去。
原来是岳信。
老鸨瞪了岳信一眼,骂道:
“你干什么?我打我的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挡我的道了。”岳信冷冷地盯着老鸨。
老鸨怯怯地躲到了一边。
毕圆圆微微抬起头,眼眸中泛着些泪光,突然扑到了岳信的怀里。
岳信猝不及防,只好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旁边的乐师、小厮、侍女们都吓傻了。
“圆圆姑娘她……”
“圆圆姑娘这是找到金主了?”
“嘘……”
……
毕圆圆与岳信边走边聊。
“岳公子,谢谢你为我出头。”
“我也不是为你出头,只是看不得那老鸨的恶心脸面,这厮收了人家大把的钱,竟然还对你又打又骂。”
“……我习惯了……”
“……不知圆圆姑娘找我是为何事?”
“想再谢谢岳公子给我的词,今日那曲唱罢之后,雨花阁中的客人,突然就比寻常多了几倍呢!今天我在台上的时候,看到岳公子了,岳公子又与孙州牧在一块,我知道孙州牧,你们是朋友吗?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呢?”
“我是刚来庐江,也是初次认识孙五空,只不过,他家与我家,有些渊源,再加上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也就成了他的朋友。”
“与孙家有渊源?是关家吗,岳公子与关家有关系?”
“你还挺厉害,还知道关家,看来你懂的也不少嘛,我姓岳,你猜我是谁?为什么与他们两家有关系?”
“岳……岳,关,秦……你!岳公子,难道你是岳将军的……亲戚?”
“你可以大胆一点猜,我其实是岳中成的小儿子。”
“岳将军的儿子……”毕圆圆肃然起敬。
聊着聊着,话题又突然转向了诗词歌赋,甚至是人生观念……
聊着聊着,毕圆圆心思荡漾,竟然跟岳信谈起了自己的家世。
她低弯了眉,脚步变慢,悲凄地说:
“我原本是富商之女,我父亲也是庐江人,生意做得很大,但正因为生意做得很大,才被秦家人盯上,秦家人为了抢我家的财产,害死了我父亲!”
说到这里,毕圆圆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前方。
大步走上前,用力地踩倒一颗野草,似乎那颗野草,就是她眼中的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