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这才想起来，连忙说：“请！想吃什么就点，别和我客气！”
半小时后，顾战霆看着眼前的大排档，嘴角抽了抽。
低矮的桌椅、弥漫的油烟，连鞋底踩在地面上都格外的黏腻。
可当他看到姜绵弯弯的笑眼，强行掩去眼中那一丝嫌弃。
“坐呀，我去找老板拿菜单。”姜绵乐呵呵的去找老板。
顾战霆能看出来她真的很开心，就因为那公司被查封，还拿回了那两万块薪资？
这小女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可看着这样的姜绵，顾战霆的情绪也不免被影响，一丝笑意攀上唇角。
他从没尝试过路边摊，试一试倒也无妨。
他从善如流地坐下，却发现桌椅太矮，腿脚都伸展不开，拿完菜单回来的姜绵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家大排档桌椅都只有这么高，是我疏忽了，抱歉啊……”
“没事，可以凑合。”
很快，一盘烤茄子和一份烤鱼被端上来，还冒着热气，散发出孜然的香味。接着又是百来串烤羊肉烤牛肉烤五花，还有韭菜藕片之类的素菜。
顾战霆打量着，不知从何下手，不过看上去卖相倒是还不错。
见他一副为难模样，姜绵拿起一串递给他，说：“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她没想到，顾战霆竟就着她的手，径直咬下了烤串上的肉！
砰——
好像有一束烟花在姜绵脑子里炸开，脸也不禁红了几分。
反观顾战霆，一脸坦然，好像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你……你怎么……”
顾战霆气定神闲地回应：“嗯，不想弄上油，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嘴上虽然这么说，姜绵却暗自腹诽起顾战霆来：还真当自己是大少爷了，矫情！
烤串配啤酒，姜绵吃的有滋有味，还不忘一个劲给顾战霆拿菜。
谁让他是债主呢？服务好债主是她的责任！
顾战霆来者不拒，虽然没动手，却也把她递过来的烤串都吃了，又在她的怂恿下喝了两杯啤酒。
这味道……顾战霆皱眉，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酒。
见他反应，姜绵也皱起眉头：“廉价啤酒，自然比不上罗曼尼康帝，可那动辄几万十几万的酒，也不是我们随便能喝得起的。”
可不是嘛，就充了个大款，顾战霆房子首付没了，她也跟着负债累累。
闻言，顾战霆想到自家酒窖里收藏的那些年份久远的各种名酒，财不能外露，还真是令人苦恼。
只是他没想到，更苦恼的事还在后头。
当天夜里，顾战霆在一阵难捱的疼痛中醒来，大汗淋漓……
他本以为这疼痛很快就会过去，不曾想愈发难捱起来，他艰难支撑起身体，打算在家里找找有没有止疼药，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
姜绵睡眠浅，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她，她起床出去查看，看到身着睡衣、有些狼狈的顾战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