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弈到底没有被洛文琳拎走。
因为,在饭后受到委托过来喊方锦鲤跟方檎丹的人,是原本该陪在方锦鲤外婆身边的秦晓声。
钟弈赶紧是把人扒拉住,说什么都要跟着秦晓声一块。
到底,不管洛文琳本身有没有那样的爱好,最终也没当着一个表弟两个表妹的面,对钟弈强人所难逼良为娼,大发慈悲地放四个小孩离开。
秦晓声在前面引路,带着钟弈个两个女孩纸离开宴会厅,仍是去往方锦鲤跟方檎丹早上时候过的那栋小楼。
他们到的时候,恰逢一男一女走出来。
两边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方锦鲤认出,那是之前郁诀院子外,一左一右簇拥着施晚彤的人。
现下,施晚彤倒是不在,倒是他们脸色都很差,像是遭逢巨变,盯着方锦鲤的眼神堪称怨毒。
没人说话,也没人停下来。
两边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钟弈小小声感叹:“他们看你的眼神好恐怖,你招惹过他们?”
方锦鲤想喊冤。
她都不认得这两个人,上哪儿招惹人去?
要说这两位有什么能对她不满的缘由……那也只能是因为郁诀。
她没答,钟弈也没机会多问,毕竟他们已经到了小楼外。
秦晓声跟钟弈都没打算再进去,只告诉方锦鲤,老爷子们在二楼。
早上才来过一回,不管是方檎丹还是方锦鲤,其实都熟门熟路。
小楼里依旧待着老一辈,早上拦住方锦鲤跟方檎丹的两位老太太正准备离开。
比之早上各干各的事的只在,这会儿大家动作倒是挺一致——都在吃包子。
自然是郁诀托方锦鲤做的寿桃包。
见方锦鲤跟方檎丹进来,他们便都笑吟吟看着两个小姑娘。
准确来说,是看方锦鲤。
早上拦过她们的老太太之一笑呵呵拍了拍方锦鲤肩膀:“小姑娘这手艺,比我家闺女强多了。”
方锦鲤并不知晓她家闺女是谁,却也知道这话不好随便应——能来郁老爷子寿宴的都不是普通人,能被一位老太太以这种语气提起的孩子,也必然不会是什么真正糟心的孩子。
而老太太见她拘谨,倒是更乐呵了:“改天跟你姐姐一起来我们家玩,我让我家闺女教你画画。”
方锦鲤下意识看了看方檎丹,见方檎丹微微点头,会过意来,便笑着跟老太太道谢。
纵然不熟,但她确实知道
要怎么讨老人家喜欢。
之后上楼,楼上坐着郁老爷子和郁诀祖孙二人,及洛老爷子和秦老太太夫妇两个。
也在吃包子。
郁老爷子吃得尤为高兴。
见方锦鲤跟方檎丹来了,也赶紧招呼两个姑娘到边上坐。
方锦鲤跟方檎丹便坐过去,方檎丹在靠秦老太太一侧,方锦鲤却在靠近郁诀一侧。
还是郁老爷子示意的。
倒也不会说不自在。
真正叫方锦鲤不大自在的,是被摆在她们两个位置面前的东西。
并排,都是大木盒,看形状,方檎丹面前的还要长些。
奈何没人跟她们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等郁老爷子慢条斯理吃完手上的包子,用毛巾擦了手,他才看着方锦鲤开口:“小锦鲤的手艺确实好,要不是我这孙子不许我多吃,我还得叫你再等久点。”
显然是客套话。
但方锦鲤仍弯起眼睛:“郁大哥也是关心郁爷爷您——先前也是他说您喜欢,才特地来找我做这个寿桃包。”
郁诀到底就是郁老爷子最得意的长孙,方锦鲤这话,果然也叫郁老爷子很受用。但受用归受用,说好话是不可能说好话的。
当下,老爷子佯瞪了眼郁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连送个寿礼都要借花献佛,多出息的事。小锦鲤你心软,才不知晓这小子有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
老爷子说完,还不忘再瞪一眼郁诀,仿佛真看这个孙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而郁诀就坐在那,像是压根没听见老爷子说的什么话。
以至于这一刻,居然像个不会讨老人高兴的老实孩子。
于是方锦鲤没忍住又笑成一朵花,弯着眼睛看郁老爷子:“郁大哥就是有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是为了让郁爷爷您高兴呀!”
方锦鲤敢确定,郁老爷子绝对有被哄到——在她说这出句话的时候,老爷子的嘴角就已经压不住了。
而原本像个老实孩子一样的郁诀此刻也开口:“要是爷爷觉得我找别人做不够诚心,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就拜托锦鲤妹妹教我做长寿面?”
方锦鲤诧异地看向郁诀,很想问一句: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地觉得我会做长寿面?
然而她还真会,为什么而学已经忘了,多半就是心血来潮,就央著包子铺的大姨教了自己。
教郁诀做……倒也不是不行。
说到底,如今也鲜有子孙
能有这样一份心。
但她没急着开口应,毕竟郁诀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在看他,而是看着郁老爷子。
而不管是郁老爷子,还是另一边的洛老爷子跟秦老太太,仿佛都被郁诀这一表态给惊住了,现场就剩下她跟方檎丹及罪魁祸首郁诀看起来若无其事。
好半晌,郁老爷子忽然抚掌大笑:“明心,你这走的真是狗屎运,原本有檎丹就属难得,如今又多了个好孙女。”
洛老爷子原本就已经被今日大寿且嘚瑟得过了头的好友撩了一肚子火气,这会儿又被调侃,应起来也没个好气:“难为你还记得那是我孙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