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槐记得自己刚入宫时苏贤妃对自己的态度虽算不上友好,但也不至于产生杀念。
那些或轻蔑或不屑的情绪在系统面板上跳过便跳过了,黎槐也不甚在意。
造成不了实质性的威胁,她只当是为自己的兜里送钱。
可不曾想苏贤妃的态度竟然会产生如此剧变,动辄便想取她项上人头了。
这真是古怪,她与苏贤妃最多见过两面,且自认没有什么言行得罪了她。
若说是嫉恨她抢了圣宠,则更是无稽之谈,至少在旁人看来,穆白从前待她的宠幸程度比起如今只多不少。
没理由专宠之时不生杀念,穆白雨露均沾之时反倒盯上她的脑袋了。
黎槐微微垂眸,不动声色,手指卷着发丝把玩。表面看着便是用一切都不上心的模样,实则思维在急速运转。
排除掉各种不合理的可能性,她最终得到一个猜想:有人在背后推了苏贤妃一把。
那个人是谁?又说了什么话?
许是闹得太不好看,事关小公主的安全,彻查下来却久无进展,琪妃拢了拢发髻悠悠开口:“各类蜂蜜早就被列为了宫廷禁物,动手的罪人必然是使了手段从宫外带来的。”
“依本宫所见,既然出入了宫门,便会留下记录。若真是没了法子,也不妨依照着记录逐一排查可疑人等……”
“如此,安嫔妹妹若真是被人暗害,许也能尽早还她一个清白。”
安嫔闻言眼中又有了亮光。
云嫔也附和道:“琪妃娘娘所言极是,事关公主玉体安康,便是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该忽略了去的。”
“陛下!彻查宫门出入记录,对!彻查记录!臣妾是冤枉的,那陷害臣妾的贱蹄子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安嫔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又凄厉,配上她散乱的发丝和被泪水晕花的妆容,好好一位美人竟是瞧着有些骇人了。
黎槐倒没在意嫔妃们有何发言,她正想到关键节点,缺了些线索,是以表情有些烦闷。
穆白看在眼中,却以为是安嫔的聒噪惹了她心烦,他冷冷看了安嫔一眼,只一眼就叫人毛骨悚然。
安嫔被这眼神吓得不清,所有的话都哽在喉中,连哭咽之声都不敢再发出。
“哭哭啼啼,御前失仪,成何体统!”
穆白暴戾的形象本就深入人心,如今把脸一板,面色阴沉,声音冷厉,更是吓人。
且不说是被训斥的安嫔,便是站在穆白和安嫔中间的李公公都被吓得浑身一颤,看向安嫔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陛下这一怒啊,想来即便是安嫔之后查出与此事无关,恐怕也是从此与恩宠两相陌路了。
“臣……臣妾知错。”
安嫔小脸煞白,瘫坐在地瑟瑟发抖,却是连哭也不敢哭一声了。
她先前是光记着自己被人陷害,却一时糊涂忘记了陛下才是整个宫中最可怕的人,她怎敢在陛下面前失仪至此?她怎敢?
谋害皇嗣的罪名追究起来是诛九族的过错,但惹怒了陛下可是生不如死的结果。
安嫔不敢说话,殿中其余人等也都是噤若寒蝉,即便是苏贤妃,此刻也只能安抚着小公主的情绪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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