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望向萧羽之，恰巧对方的视线也对了上来。
秦岁岁有点怕和他对视。
也不知道是怕身上的秘密被他看穿，还是有其他原因。
总之，心底十分慌乱，让她不自觉想逃避。
可越是这样，越感觉这顿晚饭好似一直被萧羽之盯着一般。
让她很忐忑。
难不成？萧羽之发现了什么？
但她也不管了，左右萧家兄妹几个都不是坏人，走一步看一步。
四月初的天气夜晚，裹着清甜的微风，伴着淡淡的月光，悄悄潜入秦岁岁的房中，惊艳得让她困意全无。
脑袋里想的全是来古代的这些日子，像是做了一场梦，可又那么真实。
真实与梦境交织，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干脆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出了房门。
开门的那一刹那，大量的月色随着门框涌了进来，尽头处，萧羽之斜坐在矮凳上。
左手微微抬起，举着一本书，微透纸张折射着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带出淡淡皎洁…
他看得认真，整个人似融入在这月色中一般。
要不是偶尔在风中飘散的发丝，倒还真像一幅难得一见的画轴。
这样的场景，秦岁岁伸脚也不是不伸脚也不是，生怕自己的动作惊扰了眼下的画面…
连呼吸都忍不住敛了几分…
即便如此，萧羽之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有心事？”
他并未合书，只是将脸转了过来。
秦岁岁不知道怎么回。
踌躇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算是吧。”
她一边说，萧羽之也一边将书微微合了起来。
“若姑娘不建议的话，可以与我聊聊。”
或许是觉得唐突，他又赶紧解释。
“多个人听，总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
秦岁岁点点头，脚像不受控一般，朝着萧羽之的方向迈了出去。
正好，她的确有话要说。
见她走了过来，萧羽之重新去搬了一张凳子，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整个人又多添了一层朦胧。
“绣书的身子经过调养，好了很多。”
“想必再过半个月，顽固的咳疾便也尽数消除，只要后期好好保养，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到了这古代，她发现了自己这双手还有一点好处。
就是不管是药草，还是制作的药丸、药膏之类的，只要经过了自己的手，都好像药效都会好很多。
所以，姚老爷的消渴症，还是萧绣书的肺痨，都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就像开了加成的挂似的，原本一个月的病程，经了自己的手，能缩短成半月…
“日后你如何打算？”
萧羽之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应该会先呆在镇上，先治病救人攒一些积蓄，以后再到处去看看。”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出过如意镇呢…”
萧羽之不自觉被她眼眸的憧憬所吸引，这样干净又带着对未来一切充满希望的眼神，他很少在秦岁岁脸上看到。
往日的沉稳褪去，多了丝少女的娇俏。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手上。如同染了一层霜。
便也就是这一眼，让萧羽之的眼神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岁岁的手腕。
这镯子…
“今日在姚家，王老夫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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