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宫门下的青石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马车里，
“胤禩，一会儿你就不要喊我皇兄了，就唤我大哥便是，我呢，就唤你八弟。”没错，这位便是出生于康熙十一年的胤禔，康熙众皇子中的皇长兄，其母惠妃。因胤禩自幼便由惠妃抚养，故而胤禔与胤禩的关系较好。
“嗯，知道了，大哥。”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马车就停了下来。
“爷，到街角了。”
“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爷和八弟走过去就好。八弟，我们走吧。”
“嗯。”
二人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哟，您爷您可来了，几位爷都在等您呢，咦？这位爷面生的很呐，可不知……？”
“哦，这位是爷的八弟，老鸨你没见过也不稀奇，他自小就待在家里，很少出来。”
“这样啊，那就让奴家带您二位去包厢吧。”老鸨带着胤禔和胤禩进了包厢。
只见坐着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低头行礼，“见过大阿哥，八阿哥。”
“免礼，免礼，都说了，咱们今天不过随便聚一聚，不要因为身份什么的就拘着。”
“是。”那些人们这才又坐了下来。
那老鸨站在门边，向身后的两个女子使了个眼神，那两个女子随即便走到胤禔和胤禩的身边。胤禔见状直接让身旁的女子给他倒了一杯酒。反倒是胤禩向后退了两步，对那女子道：“下去吧。”
那女子大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禁红了眼眶，看向一边的老鸨。
老鸨赶忙打圆场有些干笑道：“既然爷让你下去，那你就下去吧。”
“我这位弟弟还小，还不太懂这些，无妨来爷这吧！”胤禔转头看向那位行礼就要离开的女子。
“快去，没听到爷喊你了吗？”老鸨也看向那个女子，又转头换上笑脸，“都是奴家的不是，也怪奴家没有管教好这些丫头们，若是败了各位爷的兴致还请见谅。”
“无妨，爷一会儿有吩咐自会叫你们。”
“是，奴家告退。”
——
“爷，妈妈让奴家给您送的果酒。”
“行了，酒放那儿，下去吧！”
“是。”那女子似乎有些不甘，看向正在弹琴的青颜，瞪了一眼。转身行礼退下。
“停了吧。”明月看向低头弹琴的青颜。
“是。”
“累吗？”
“奴家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会喝酒吗？”
“会一点。”
“陪爷喝点？”
“是。”
“坐爷对面吧。”
“是。”
“何必唯唯诺诺？看得出来你不是这种性子的人。”
“奴家只是青楼女子。”
“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是吗？”
“公子觉得呢？”
“爷觉得是。你这人倒是有意思，合我胃口。”
“酒喝完了，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不过一杯。我给你赎身如何？”
“公子说笑。”青颜没再说什么，径自又倒了一杯酒。
“你额娘还活着。”
“是吗？和我有什么关系？”青颜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在城外沿街乞讨。”
“所以呢？”青颜微低着头，没再说话。
“她以为你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却不敢来找你。”
青颜抬头对上明月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嘴微微张开，却没再说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她是无颜愧对你？错了，她是害怕打扰了你。怕打扰了你好不容易换来的好生活。”
“好生活？”
“她不知道你的现状。”
“那她就不会打问吗？”
“她也想打问，不过她不敢，怕走漏了风声，害了你。”
“走漏风声？”
“嗯，是啊，你一直以为是她不要你了。其实当年带你走的人对她说，京城有一大户人家没了女儿，家里的人为了瞒着老太太，就托人去乡下找一个年岁相当，白白净净的女孩，以此来隐瞒老太太。所以她虽然舍不得但却也只能同意，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伙同你阿玛一起骗了她。”
“我额娘怎么会一人乞讨呢？”
“你阿玛后来去了，你哥哥和嫂子对她也不好，后来你嫂子直接将她赶了出来，她没有办法只能乞讨。”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早就相信了吗？”明月眯着眼睛，微微笑着，没再说什么将杯中酒饮尽，直接站起身来推门朝外走去。
青颜却是忍不住了般的低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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