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穿着一身夜行衣,隐匿在房顶之上,眉头紧皱。
今日之事本是他设的一个局,定国公府是惠妃的母家,若是廉王酒后乱性,轻薄了郑婉萍,必会引起太子不满,有把柄在手,廉王日后再与皇位无缘!
只是他没有料到,沈云裳会刚好路过此地,不仅救了郑婉萍,还救了廉王。
再想起她之前对他的示好都频频装作视而不见,他竟不知道这个女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沈云裳回了太师府,先去同心苑看了母亲。
母亲一日不醒,她心中就一日不得安宁。
进了屋,看见母亲正靠在紫云的怀里喝粥,沈云裳才算放心,拿出了在元忠侯府,外祖父和外祖母打包好的点心,都是母亲爱吃的。
“裳儿,你说昨日在山路上,究竟是谁想害我们!”
宋清语看着眼前的点心发怔,嘴里喃喃道。
昨日实在是过于惊险,她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府里,不斗,就要被人算计,斗了还能搏出一条生路!
不管有没有恩宠,很多时候活着,就是一种错误!
“平王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没查出来是谁,母亲以为呢?”
沈云裳说着,接过了紫云手里的粥碗,亲自侍奉母亲用饭。
“倒不像是苏姨娘的手笔,若果真这么轻松,就能除掉我,她当初也不必对我下毒了!”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府中,怕是再没有别人对我们母女俩有这么大的仇怨了。”
“那倒也未必。”
宋清语嘴角噙着笑,思绪飘忽,眼睛好像看见了多少年前的光景。
“你知道府里还有位陆姨娘吧。”
“女儿知道,只是陆姨娘似乎不常露面,也只在有重大场合的时候才能见一见。”
“你瞧这位陆姨娘像谁?”
沈云裳回忆起陆姨娘,她好似永远都是一副素雅欲仙的装扮,发间的样式,衣裳的颜色,这么一想,竟觉得都在故意模仿母亲!
宋清雨点点头
“那时你父亲在杭州遇着她,带她回来,也正是我俩情浓之时。只是我个性太过吃软不吃硬,常常弄得你父亲下不来台,他有很多心里话,就更喜欢和陆姨娘说,只是从来不在那里留宿。
“因此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没有生育一儿半女,眼看你父亲要年过四十,她怎么能不着急!”
沈云裳只觉得这位陆姨娘平日里是个谪仙一样的人物,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过去。
“虽然如此,也不能断定这事就是她做的,不过女儿以后会细心防范,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回了长宁阁,时间尚早,侍灯知道沈云裳每天晚上必要读书的,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哪成想今日沈云裳居然老早就跑上床准备睡觉。
“小姐,今日是累坏了吗,这么早就上床休息。”
“有点,还有一个原因,今日早些睡,明日早些起,明儿还得见两位客呢。”
看着侍灯一头雾水,沈云裳笑而不语,暗自躺在床上琢磨。
明日郑婉萍是一定回来道谢的,就是不知道廉王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