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儿疼……”
姜芸看着沈玉,声音下意识软了不少。
她心里不是和娘生气,想到方才进来时的那一幕,早就有些愧疚了。
怎么能让娘给她道歉。
沈玉趁着裴良知拿凉布袋摸了摸,又去衣柜找东西,她将女儿裤脚掀了掀,看到白细的腿上,明明如玉一般的肌肤——
多了一大片又青又紫的淤血。
“这……多疼啊这,都是怪我。”沈玉又是不敢碰,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姜芸赶紧抓住了手,连忙摇头,“娘,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的!”
沈玉说了声好,又是赶紧去拿了帕子。
给姜芸将弄湿的发丝吸干水,“你小时候走路我都不让摔的,这现在一弄就这样……”
这可真是心里话。
姜芸有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姜力已经摸爬滚打,都学会跑了,自己还被沈玉心肝宝贝儿似的抱在怀里。
学走路都是牵着一点点走。
这么多年除了身子不好,连个伤都是没有的。
家里不富裕,但也娇养了这么多年。
姜芸这样想着,仿佛那些再也回不去自己世界的恍惚,都是已经消磨了彻底,而这时,裴良知拿着方才的凉袋过来。
或许是上面凉的过分,他拿了块薄薄的布巾包了起来。
轻轻给她按到腿上。
“嘶——”
“疼还是凉?”裴良知柔声问。
“都有,明日酒楼开业,我走不了路怎么办……”姜芸发现鼻子已经通畅了,忍不住揉了揉,结果沈玉以为她心里还是难受。
“芸姐儿你不忙了,你和芒姐儿坐着就行。”
一点儿没责怪姜芸跑出去,才弄成这样。
裴良知手轻了些,握着她一只脚腕,不让人乱动,“娘今日也难受说你,这般还没睡,就是怕你出事儿,日后你要是真不想生,也……”
“诶不说这事儿了,芸姐儿好就好!”
没想到是沈玉开口阻止。
她收了给姜芸擦擦头发的帕子,将手里备好的手炉塞进褥子,没想到姜芸看了看她,又是看了看裴良知,最后抿了抿唇,轻声道——
“我没说我不生……”
“今日我在九品香,就是想要和你还有娘说的。”
裴良知给她按着凉袋的手一顿,“说什么?”
姜芸似乎做了很久思想准备,但还是说出了口,“我去开避子汤那日,没有拿,原本大夫让我过几日,去拿些新的补身子的药……我没去。”
“因为那段日子很忙。”
“但是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想过避孕了,因为……那日我和宛溪去楚娘铺子里,听到她说自己的事儿,有点动摇……”
“原本想说酒楼稳定了,我便继续调补身子试一试。”
“若是顺其自然的有了,我就生下来。”
“可是你们都没听我说……”
沈玉听闻这,已经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误会了,今日姜芸说自己有了打算,以为她“打算”再也不想孩子的事儿,干脆不管了,但现在……
“芸儿,不用为我妥协。”
裴良知的话把沈玉又拉回了现实。
她见女婿低头,轻摸了摸姜芸腿上的淤青,“在你时常吐血那段日子,我便问过大夫,他说你身子太弱,完全平安生下孩子的概率极小。”
“你就算喝药调理身子,也是为平安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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