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做的桃花酿吗?
还是上次下乡,姜力在路上给他们的。
不过他们家没什么人喝酒,除了姜大为,姜芸不免疑惑,“你要送人?”
“嗯。”裴良知点头。
见妻子费解,他还试探性问了一句:“可以吗?”
姜芸见他又开始拘束,笑道:“放着也没人喝,你做主就行。”
两人一路上说的话不少,多数时候是姜芸说,讲些关于铺子的事,她还顺带问了一嘴,“若是我要用做些新的物什,要许久吗?”
裴良知拦了辆载人的马车。
“去东市口。”
他扶着她上去坐好,等到车子启动,才一跃坐到她身边,“你得告诉我要多大的,最好能说些要求,具体些,我才好和你说。”
姜芸听这话笑道,“你又不会做,和你说什么?”
“我有说过,我不会吗?”裴良知望着她笑。
嗬!这小眼神!
姜芸捕捉到男人眼底的一丝得意。
以前没有见过,这下她凑近看了看,却被人轻轻抓着手,裴良知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夫,又开始结巴,“有……有人在。”
我又不是流氓!
不过姜芸还是哼笑一声,松开手往后靠了靠。
这马车还是比牛车舒服。
东市口距离姜家有七八公里地,走过去得一个多时辰,要是放在以前,裴良知一个人绝对不会坐马车,但现在怕姜芸累着。
上午忙碌了许久,这马车里摇摇晃晃。
姜芸掩嘴打了个哈欠。
裴良知见状刚想开口,结果下一秒,腿上多了个热乎的小脑袋。
他不由扬起嘴角。
姜芸可不管他,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背上却被拍了拍,温热带着茧子的手覆上她的眼睛,“睡吧。”
他声音很好听。
就这么想着,姜芸睡了过去,心里竟然十分安定。
不过这次,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小雨,可包来的马车简陋,总是吹进来一些冰凉的水滴。
因为涨水过河的木桥塌了一半,而她掀开帘子,看到一具消瘦的身影,蜷缩在树下瑟瑟发抖,看上去瘦得可怜。
姜芸看到自己走了过去。
她甚至没有分清,那是一位公子还是姑娘。
直到少年那凹下去的双颊抬起,和骨瘦如柴的手攥着她衣裳,姜芸看到一双稚嫩黯然的眼睛,还带着些乞求。
这是……裴良知。
“吁——”
“下车了!到了啊!”
姜芸被一道聒噪的人声吵醒,她皱了皱眉,却发现梦境早已破碎得一干二净,她才放弃回忆,坐起来拍了拍脸。
“下去吧。”
耳边传来裴良知低沉磁性的嗓音。
姜芸呆呆地应了一声,像是还没缓过来。
好一会儿跟着裴良知出去,被他牵着手跳下马车,才发现他们到了东市口后,一处安静无比的山脚下,不远处是一座木屋。
“七文钱。”
那车夫接过裴良知手里的铜板,拍拍马屁股走了。
姜芸却盯着那木屋门口。
有位身型高大,容貌上乘的中年男子。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