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知见她神色不对,心思便藏不住了,“他瞧你的眼神,很不好,你日后不要与他来往。”
姜芸听闻此话笑了,“他什么眼神?”
裴良知不说话,似乎在衡量背后说人是否妥当,最后他抿着唇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轻浮。”
姜芸扑哧一声笑出来。
外面的门没关好,风吹进来,把床边的煤油灯吹得晃悠几下。
她慢悠悠侧过身子,看向裴良知,“那日下了雨,我嫌走大道远,抄了近巷子回家,差点被人冒犯。”
“是陆文尘的马车路过,顺手救下。”
姜芸脑海里闪过当时的片段,脸上神情淡淡,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良知听到真相,一下子就着急了。
连陆文尘怎么救都忘了问。
他忙上前捧着妻子的脸,“那你有没有事?”
姜芸摇了摇头,碰到他的手掌,热乎乎的,“反正除了他耍帅,我现在想起来有点嫌弃之外,那人基本没碰到我。”
裴良知:……”
是的,正常女子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只注意这个。
“那就好。”他还是叹了口气。
姜芸缩进被子里,闷声笑了几下。
她一双眼睛和染上了水似的,在裴良知眼里,就是朦胧又带着点儿勾人的意味,他想起头几次欢好——
姜芸像是喜欢得很。
于是下一刻,他便凑过去她颈窝,似乎在犹豫着讨要些什么。
姜芸正欲开口问,就感受到腰后的异样。
她弯唇故作不解,“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腰带解开的动作。
裴良知握笔写字的手骨节分明,带着点茧子,此时做这事儿,看上去还真观赏性极佳,这夜里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人乱了心思。
一室春光旖旎。
就是这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姜芸扶腰的动作多了几次。
沈玉见她熬煮卤水,都差几回睡着了,于是把她拉到一边,“你这犯困的毛病,以往是春天才有,现在我看是越发频繁了。”
“这夜里是不是睡不好?”
不远处,在火上烫猪毛的裴良知手一顿。
他抬头看向姜芸,发现她今天确实有些不适,也可能是昨儿累着了,裴良知赶紧放下手里的五花,手贴上她的额头,“再去睡会儿?”
这天光都没亮,是太早了。
姜芸被两人念叨了几句,拍了拍脸醒神。
但锅里煮的肉也炖上了,她也松了口,“行,铺子开了喊我。”
“嗯。”裴良知应了。
她愿意歇息,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几回挣的钱,实在是让家里盈余了不少。
他没见过这么多的。
但读书人多有“浊富多忧”这么一说,这家里经商的,在圣贤人看来贪财好利,不走正道,虽说如今开放夜市,鼓励经商。
但是读书人多诟病。
身上沾了金钱气,就不免难怀有大义。
不过这点裴良知不认同。
他出身破落之屋,饥饱不知寒食果腹,这现在既然是有妻子有家室,对于这发家致富,他是和姜芸一条心的。
这点他没说出口,但心里还是佩服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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