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沈玉可能是心思都放在姜芸身上,一看到她要上手去端锅子、弯腰抬东西都不行,弄得人时常心里叹气。
不过至少还能拿刀,有时候拿铁勺搅动几下大锅子。
反正就是各退一步。
裴良知大多数时候,确实是站在姜芸这边的。
但是要是遇到那种,她开始擦汗喘气,也是着急忙慌地把人拉到一边。
这今天上来的肉,都是头一天留的好东西。
炖了一天的棒骨和卤水掺着,裴良知在一边捋起袖子,砍肉砍猪蹄儿哐哐作响,姜芸就捡个小板凳在地上坐着。
她把昨天摘的荷叶撕成块儿,一条一条,一会儿好包肉给人卖。
沈玉看这边忙得很,也过来帮他们。
姜芸抬头朝她笑着指了指,“那锅里炖得多,肥的瘦的五花混着了,娘你帮我弄个东西,给隔起来成不?”
这话一出,沈玉倒是一拍手。
“这主意好。”
这几天她一直唉声叹气,也就是见着女儿好点。
现在姜芸主动给她找事儿做,沈玉精神气都好了些,连忙走到后头杂房里。
生活要不是忙点儿,这人就容易乱想。
姜芸继续撕叶子。
锅子上咕噜炖肉的声音,和裴良知有力的砍肉声混合在一起,在微亮的晨光照应下,很有生活的气息。
姜芸很喜欢一家人一起做事。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抬头看到人手上的猪蹄,连忙道:“诶,小了!”
裴良知看样子也是不常干这活儿,不过有模有样的,他听到这话手停下来,只见妻子指了指他手里的猪蹄。
“后头的筋肉都连着切。”
“十文一个蹄花,多给点儿,不碍事。”
裴良知点头,“嗯。”
他们老早就起来忙活,先是把炖肉的火弄小,等到卤煮摊都架好,准备开门迎客的前一会儿,沈玉拿来两个铜片。
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沈玉拿着几根短麻绳,给锅里扒拉开一点儿肉,把两个铜片并排绑在把手上,铜片厚重,上头都打了孔,和两块砖似得立在锅中间。
沈玉还笑了笑,“丑是挺丑的,实用就行。”
“改天让阿良带你去铁匠那儿,弄口新锅,给你专门焊几个隔儿。”
姜芸听到这乐了,“不丑不丑!”
“娘你说这儿我就想起来了,我门头都没做呢,到时候还得找木匠!”
沈玉听这话,捏了捏女儿的脸,“这还不容易,找阿良家舅公,我们家原本的门头,就是那儿做的,收的钱也少。”
“他手艺做木工好着呢!”
姜芸若有所思地点头,看了一眼搬开门板的裴良知。
他舅舅是木匠啊。
姜芸自从到这里来,都还没怎么问过自己相公家里的事。
这婚事是沈玉操办的,而她原来病娇体弱,对这婚事也是已经无所期待,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母亲想要冲喜,自然是随了她开心。
而这成亲的习俗里头,好像还有“回门”这一说法。
不知道这男子做了赘婿,需不需要回去看看,但裴良知好像一直独来独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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