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氏的声音,聂昭阳有瞬间想要暴走。
聂昭芸却快速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陈氏就推开聂昭芸,朝自己屋子走去。
见门上锁还在,略微松口气。
抖着手拿钥匙开了门,进屋之后又快速关上。
聂昭芸被推得一趔趄,站直后便红了眼眶,却什么都没说,便进了屋子,挨着聂家宝躺好。
看着屋顶,眼泪无声落下。
别人的娘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但她和聂清瑶的娘,是真的不一样。
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默默自问,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希冀什么?
陈氏进了屋子,拿钥匙打开柜子,从角落里拿出钱袋子,看了看里面的钱,似乎没少,又连忙放回去,再次锁上柜子。
坐在炕上呼出一口气,看着门发呆。
聂闻远回来,看着门口的水桶,微微诧异,却什么都没说,拎着水桶进了院子,放在门口,进了屋子,见陈氏坐在炕上发呆,忍不住问道,“婶,你怎么了?”
陈氏闻言回神,看了聂清瑶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屋子,提了热水去洗澡,回到屋子后,躺下便睡了。
“……”
聂清瑶虽疑惑,不过也没多问,自己去拎了热水,随随便便冲洗了一下,回到自个儿院子,见聂昭阳站在屋檐下。
“?”
聂清瑶沉默。
聂昭阳看着聂青瑶,也是欲言又止。
转身回屋子。
走了几步,聂昭阳到底还是忍不住,走到聂清瑶面前,低语道,“那姓吴不是个好东西,聂闻远和他一丘之貉,你小心些,晚上别让他摸到咱们院子来!”
“小小?”聂清瑶轻呼。
“你别不信,若是不信,你明日仔细盯着些,这个家伙做了一出仗义相救,其实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一般人出门,谁会带那么多下人,而我们又是难得一次去镇上,就那么凑巧?”聂昭阳说完,听到隔壁有动静,转身快速回了屋子。
聂清瑶站在原地里,沉默片刻,才回了自己屋子。
隔壁院子传出声响,她今天干了不少活,有些乏力,索性吹了油灯,躺在炕上。
昏昏沉沉的有些睡过去,又想着聂昭阳的话,惊醒过来。
夜已经很深沉。
聂清瑶想,应该是聂昭阳想多了……
却听到轻微的响动。
聂清瑶忽地坐起身,慢慢吞吞的下了炕,趴在窗户边,夜光下,两个黑影慢慢的往那边屋子除移动。
聂清瑶气的想要冲出去。
“吴兄,你轻些!”
“我知晓!”
是聂闻远的声音。
聂清瑶站直身子,又怒又气,想冲出去揍聂闻远一顿,可怕把事情闹大,毁了聂闻远的前途。
一下子扫落桌子上的东西。只听得咚咚几声。
“怎么了?”陈氏迷迷糊糊的问。
“没事阿婶,我起床小解,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东西弄地上去了!”聂清瑶说道,却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慢慢的出了院子。
“呼!”
聂清瑶呼出一口气。
找到火折子去点了油灯,习惯性的看向墙壁,放大刀的位置空荡荡的。
“嘶!”
聂清瑶吓的倒抽一口气。
睡觉的时候,那菜刀明明还在。
谁,谁偷走了菜刀?
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就看见聂昭阳她们的房间有了亮光。
聂清瑶立即去敲门。
聂昭芸开了门,便见炕上,聂昭阳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用一件衣服慢慢的擦着。
那样子,聂清瑶一辈子都忘不了。
眉眼之间,全是阴冷。
她敢肯定,如果聂闻远和那姓吴的进了屋子,聂昭阳一定敢一刀子砍下去。不行,那是她哥,但是他做的事又太难看,到底应该怎么办?
“……”聂清瑶抖着身子,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小小,这刀特别快,你,你小心伤着自己!”
她更疑惑,聂昭阳是怎么进了他的屋子,把这倒偷拿出来的,她竟没有察觉。
“伤了自己?我原以为告诉了你,你能靠得住来劝劝你这位哥哥,却不想你睡得那么沉,连我进屋子拿刀你都没发现有人想毁我们清白,无论这个人是谁,我都要他血债血偿!”聂昭阳说着,抬眸看着聂清瑶,阴冷低语,“今晚那姓吴的和聂闻远敢进来,我就敢让他们竖立着进来,被抬着出去!”
聂昭阳说着,把刀往地上一丢,发出刺耳的狰声。
“拿着你的刀,出去!”
“……”
聂清瑶没有言语。
但是很难受。
慢慢的弯下腰,捡了刀,一步一步出了屋子。
待她一出屋子,门便被关上了。
毫不留情,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然后灯也熄灭了。
“……”
聂清瑶抱着刀坐在屋檐下,扭头看了一眼大房。
从此,大房所有人,是死是活,荣华富贵与他无关,他们在欺上门来,他定不让他们好过。
聂闻远、赵建仁在屋子里,两个人都打着颤。
差一点,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真真好险。
“吴兄?”聂闻远低唤。
“明日一早,我便回镇上去了!”赵建仁说道。
“可……”
聂闻远有些慌。
赵建仁慢慢的冷静下来,想了想才说道,“银子你收好,咱们另作打算!”
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
他要一步一步的慢慢谋划,不单单要得了那俩姐妹,还要把陈氏弄到手。
母女一起玩,才更带劲。
“那明日我与吴兄一起走!”
“也行!”
狼狈为奸的两人,心照不宣的睡下。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天才蒙蒙亮,聂昭阳俩姐妹便起床,用冷水漱口、洗脸,换了干净的衣裳,吃了药,便关了门进山去了。
聂清瑶看着紧闭的门,追出家门,看着那蒙蒙晨光中,三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远去,消失不见。
只觉得眼眶好疼。
抬手抹了一把脸,回了家。
陈氏已经起来,正在梳头,见着聂清瑶,也不搭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阿婶,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
陈氏只顾着委屈,呜咽哭了出声。
正午过后,聂昭阳又带着弟弟妹妹去了隔壁邻居家。
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这次多了一个看起来书生打扮的人。
顾天磊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书生说他叫罗玉生,顾天磊是他的救命恩人。
聂昭阳坐在大树下,静静的看着书生教弟弟妹妹写字。
没过多久,聂昭阳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一会冷,一会热,一会浑身舒坦,一会难受的几乎快要窒息。
她不知道自己生在何方,见要去何处,只觉得难受,然后忘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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