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战场死了,婆婆只喜欢周氏不喜欢她,就连在娘家都要受气。
陈氏气呀!
她为什么要有孩子!要是没有孩子,有别的男人看上她,她早就改嫁走了!
而现在,她看着聂昭阳一张讨人厌的脸就头疼。
她觉得聂昭阳变了,变得不听话了!
谁的话都不听,连何氏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那么从此以后,聂昭阳以前的重活都会是她做。
不!这太可怕了!
她要先出去避风头!
月上梢头,星辰高悬,一切如常。
陈氏连夜跑回了娘家。
而距离聂家不远的一处草丛中,聂闻远依旧沉睡。
赵建仁肺都快气炸了,等了这么久,白白搭上了滋补的药材,
连个美女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笔账,他要好好和聂闻远算算!
聂昭阳躺在干草垛子上,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昏昏欲睡。
哐当——
隔壁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聂昭阳一个激灵,稍微恢复清醒。
很快,鸦雀无声,睡意又上来了。
合上眼要睡觉时,
啪嗒——
碗,碎了。
大晚上的,隔壁在忙活什么?
聂昭阳爬上墙头,“诶,你在做什么呢?”
顾天磊抬头望了望,那熟悉的角度上方露出一个小脑袋。
“我想找个东西。”
聂昭阳干脆跳了下去,起身猛了,方才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你找啥,我帮你找找。”
顾天磊指了指一个木门后边的一个箱子,“被子,天冷。”
要是顾天磊不说,她差点感觉不到寒冷。
北部边境就是这样,晚上冷得要命,大中午头热得像熬猪油。
“恐怕,要下雪了吧。”她咂咂嘴,装作若无其事的裹了裹身上。
还好,她差不多习惯了。
两人合力从箱子里拽出了几床被子,聂昭阳一眼就被被子吸引了。
“这被子真好,肯定值不少钱。”
正当她羡慕他有如此好的被子的时候,顾天磊说话了:“你拿去。”
聂昭阳愣住了,“什么?”
“你拿去。”
————————
一大早,昭芸和家宝跟着聂清瑶一块去了地主家,因为没有代步工具,且刚下完雨,土路也泥泞得很,三人这一去一回,必然要等到天擦黑才回到家,那还是最快的速度。
昭芸是主动想跟着聂清瑶的,因为聂清瑶认识的人多,手上活计也多,可以给她找个能赚钱的活。他们把三间屋子里的水都清理干净,又把地主家房顶的稻草重新铺平,尽管他们的速度很慢,也不是弄得很平整,可夜里只要不起风,就算下雨也不至于漏雨了。
聂昭芸有些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想事情。
与此同时,聂昭阳也离开了家,现在他们的日子真是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赚钱的路子,否则一家人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聂昭芸想着想着,渐渐有些伤感,她现在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平日里除了挖野菜,家里的活也上不得手,连镇子也只去过一次,想要找赚钱的路子又没有本金,着实是为难。
最重要的是家里不一定能相信她,而她的能力,在家里一亩地都没有的情况下,根本就是无用的。
“顾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来信啊。”聂清瑶蹲在屋顶上,偷懒。
他们一家人的收入来源,便是聂昭阳和陈氏去给地主家帮工,然后平日里挖东西卖东西,或是在镇子上打零工,肥婆偶尔也会去镇上干点小工的活计,但只是因为儿子在镇上念书,偶尔过去赚个伙食费,无非就是能省下家里一日的口粮,毕竟儿子还要念书将来还要成家立业。
至于学徒工,虽然能有微薄的收入,日后也算是手艺人,可拿不出拜师礼来,任你是多能干的人,也不会有人收,这也是聂昭阳和陈氏不能翻身的重要原因之一。
聂昭芸和家宝二人,除了挖野菜和帮忙收拾家务,便没有她们能做的活。
家里穷的人都吃不饱,哪里有余粮去养家禽,且农家娃子会绣花的也不多,谁家会这手艺也都是不外传的,女娃子将来也能嫁得好些。
就连打烙子,村子里也就村长家会,还是不外传的手艺活。
看着家里只有一张长条凳子,一张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炕桌,再就是陈氏嫁妆的两口箱子,再没有其他家具,聂昭阳再度叹息。
这个家,穷得只剩下人了,绝对是给村子拉后腿的存在。
“昭芸和家宝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日后若是有个钱,得前去个好地方定居,家宝和昭芸都要念书。”
可银子都在别人家里,他们家连铜板,一只手都数得出来的。
干完活,聂昭阳便去做饭,顾天磊帮着烧火,农家的孩子不会讲究男娃不能进厨房,忙起来的时候都是干活的把式。至于顾天磊,他是偷偷溜过来的。
聂昭阳问了他好几次他是从哪里来的人,他也一直不肯说。
“昭芸和家宝刚刚趁着我忙的时候溜走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总有些预感,聂清瑶这个女人比她娘还要坏。
“放心吧,他们只是去凑人头了,地主那边,我有熟人。”
“哎呦,你还怪好嘞。”
北部边境的天说变就变,下雨了,还是在大白天。
不,已经看不出是白天了。
幸好昭芸和家宝回来了。
把热过的小米粥端来,让两个小的吃完先睡,家里可没银子去买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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