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那夫子你又不是铁做的,就不用休息了吗?”
时音看着没有气色,眉头紧锁的男孩,伸出手想将他的忧思抚平,语气温和道:“会……休息的,我会靠着这个桌子休息一会儿的。”
是的,如今三人就在陆北阳和桑梓的家里,床上有个桌子,毕竟,女子答应过要带他们回家的。
白荷焦急道:“那怎么能行……”
时音:“好了,别说话了,让他好好休息,你们也去外面的马车里休息吧!明日阿荣你来照顾他,白荷你去为那老汉寻个……棺材,要好的。”
“是,夫子。”阿容(白荷)只能应下。
人都走了,时音看着身旁躺着的人,忧虑至极。
“叮当,这支线任务我怕是做不成了。”
“滴滴滴!宿主,还未到最后,你不能放弃啊!”
“可是,他以后定是要报仇的,而我心里的想法已经偏向了他,甚至因为惭愧,就算不会相助于他,也不忍心阻止斥责他。”
“不行啊!宿主,千万要保持理智,你想想陆北阳黑化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的那些坏事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也很可怜的。”
这话终于让关心则乱的女子清醒了些。
“好,我知道了,叮当,谢谢你说的这些。”
“没事没事,只要宿主能想通就好了。”
“桑梓!”
一道声音将时音拉回了现实,这是又做噩梦了?
似乎因为噩梦,男孩握手的力气出奇的大,女子明显的感觉到了痛楚。
“嘶,力气这么大,看来会好的。”语气透着微末的宠爱。
时音想起以前母亲在自己生病难受睡不着时的做法,她抬起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轻轻柔柔地隔着被褥一下一下地拍着男孩的肩部。
果然有效果,男孩皱起的眉梢一点一点的平缓下了。
时音面上亦是带上了欣慰的笑颜,随即想起刚刚叮当说的话,神色一肃,自顾说着“这仇定是要报的,恶人必要受到惩罚,只是……”
她看向身旁的人。
“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把控好这个度,教导好你,报仇的路上,人可莫要长歪了呀!”
只是想起那已至八十的黑化值,时音觉得太难。
罢了!若是支线任务完不成,我记得叮当说我会在这个世界无限循环。
“若是再来一次,我不会再疏忽了,这一世,咱们且行且珍惜。”
……
三日后,陆北阳醒了,只是还下不了床,醒后,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时音,眼中含着微末的光亮,第一个问的是桑梓,可知道他走了的时候,那光亮也跟着走了。
再过两日,他强拖着身体要起来给老汉送最后一程,他为老汉选了一绿草如茵处。
时音一身白衣,静静地看着前面跪在墓碑前,亦是一身白衣的陆北阳,碑上刻的是“桑梓之墓,子,陆北阳留”。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竟下起了毛毛细雨,看来,春天真的来了。
时音走近男孩,将他搂入怀中,心疼道:“不必强撑,哭一次也好,这里只有桑梓,和我”
是的,自带回男孩后她就未见他哭过,病时不管,可病好了以后呢?
女子这话终于将男孩的那层薄薄的伪装打破。
春雨之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抱着一个纤瘦的身姿不管不顾的痛哭了起来,手心攥紧了这身姿的衣袖,哭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