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年语塞。
半晌,他才恶狠狠地吐出一句:“简易之,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你不想她受伤害,你别离婚啊,你保护她啊,你简总要保护的人,谁敢动啊?”
盛斯年的音调不自觉提高,话也很密。
可对面的简易之,没什么反应,平静地不像话。
过了很久,他垂下眼帘掩饰掉里面的波动,平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需要的人,不是我。”
简易之的语气再平静不过,不是因为真的没有情绪,而是因为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事实。
那些挣扎的,想要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的心思,最终被压了下来。
他在这样的痛里,早已麻木了。
“斯年,我见不得她受伤,这里很痛。”
他指着心脏的位置,“再有下次,我怕我会杀人。”
这回,盛斯年脸上再大的火气也随着男人这话,渐渐地散了。
他摸出一根烟,递给对面的简易之,在后者接过去的瞬间,他无可奈何地开口道:“犯得着吗?为了这个就要赔上自己的下半生?沈心怡那个人……”
不等他说完,简易之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无所谓。”
他捞起桌面上的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在一片烟雾中眯着眼睛,一脸云淡风轻的说:“如果共度余生的人不是她的话,是谁都无所谓了。”
他爱了她整整十年,不是轻易就可以放下的。
原以为赶走一个黎诚,没想到现在却来了一个顾昭。
盛斯年知道简易之口中的她是谁,刚刚息下去的怒火又燃起来,他皱眉问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简易之指间的烟火光明灭,那双眼睛晦暗不明地不知道看向何处。
“她哪里都好,很好。”
语气平静,但神情笃定而虔诚,仿佛是在说一件十分神圣的事。
可这句话真正应该听到的人不在,所以他的目光虚幻明灭,似是迷失在某处。
盛斯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自从认识宋时然之后,他就不认识他了。
怀着不能理解又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他深深吸一口气,却仍然咽不下这口气,最终“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拂袖离开。
但人只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道沉沉地嗓音。
简易之指关节扣在桌面上,望着回头的盛斯年,冷声说道:“下不为例。”
毫无情绪波动,却不怒自威。
盛斯年闻言,也一愣。
简易之这人真发作起来,是挺严肃的。
他们是兄弟,平时可以随意,但这里是简氏。
这种有损他公信力的事,确实做的不合适。
“知道了。”
这句话盛斯年说的极其认真。
在这之前,简易之用大量的文件让自己的生活变繁忙,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宋时然。
可盛斯年刚刚一提起她,他满脑子都是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眸子的情绪被烟雾掩盖。
医院。
在连续的劳累和少觉之后,困意来得很突然,宋时然靠着陪护床上,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却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她实在太累了,眼皮重得像山压下来那般。
在铃声快要结束,她才醒来,拿起手机。
是在手触碰到手机的刹那,她才意识到,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自己今天一直都有点排斥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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