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狄愉婉和经历,赵飞鹏正视了起来。
自己原本只是想用比这个时代更高效率的设备,让赵家沟的村民脱贫致富。
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想的太过于理想化了。
在这个士农工商,商人都上不了台面的大庆,同行之间的竞争,也是这么残酷。
而且根本没有什么法制不法制,只看谁的拳头大,路子广。
在这样的商业竞争环境中,自己要如何生存下去?
这是一个问题。
路子没别人大,那就得拳头要比别人硬。
更何况自己才刚刚开始,还不会引起那些士族大家得警觉。
在此期间,让自己得变得更强大,不就可以了吗。
更何况在自己的脑海中,纺织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行业。
狄愉婉盯着赵飞鹏的脸色,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那些大户想要注意到我,也没有那么快吧。”
狄愉婉点了点头,“如果纺线车的秘密不外泄,确实不会那么快。”
“只是想要守住这个秘密,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赵家村人多眼杂。”
“再加上赵齐,铁蛋,他们也都知道制作之法,如果他们泄密,这……”
狄愉婉还没有说完,赵飞鹏打断了她,“我相信他们。”
狄愉婉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当年狄家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泄密,又何至于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用担心,就算是这种五锭纺线机被别人学了去,我还可以做出更高效率的防线机来。”
要知道,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古人就已经发明出木制的二十锭脚踏纺线机,效率比自己这个还要高上不少。
“还能更高?”狄愉婉惊呼起来。
五锭脚踏纺线机,都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先生竟然胸有成竹地说还可以更快。
这让狄愉婉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难怪刚刚自己在说了那些商人的手段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狄愉婉很快就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在赵飞鹏面前跪了下来。
赵飞鹏脑门一头黑线,赶紧将她拦住。
“你要是再这样,就自个收拾东西滚蛋。”
“说吧,有什么事?”
对于她的这个举动,赵飞鹏有些不解,刚刚在劝说自己小心豪商。
这转眼间就给自己下跪,这肯定有所图啊。
“我知道先生是大才之人,也知道先生会执意开办纺织作坊。”
“愉婉不才,对纺织行业甚为了解,知晓那里的葛麻便宜,知晓线团卖与何处最划算,也知晓布匹在那个郡府最畅销。”
“愉婉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只求先生有朝一日能够让我为狄家报仇雪恨。”
赵飞鹏在狄愉婉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复仇之火。
有仇恨,并不是坏事,只要不被仇恨蒙蔽双眼一根筋就成。
狄愉婉看到赵飞鹏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表态。
举起右手,“愉婉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不背叛先生。”
“如有违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堕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