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绾跟随恒渊出了大殿，并没有去看身后太子等人的模样。
刚下了台阶，旁边就有个小太监呵腰走过来，恭敬道：“王爷，王妃，太后娘娘命奴才前来请二位去寿康宫一趟。”
寿康宫？
楚清绾从自己的记忆里翻了翻，原身自打嫁给宸王以来，似乎只在新妇入宫拜见皇室长辈时，去过太后那里一回。
后头她与宸王两看相厌，自然不可能时常用宸王妃的身份去讨好拜见太后。
只是……
这回太后竟亲自过来，帮着自己说话。
尽管对方可能并不是为了她，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承了这一情，于情于理都该去道个谢。
对于皇祖母派来的人，恒渊自然无有不应。
“带路。”
小太监闻言，忙转身往寿康宫的方向走去。
太后等人其实也没比楚清绾他们早到多久。
楚清绾随着恒渊进去，绕过屏风，就见皇祖母端坐在桌案旁，本来稍显严肃的表情在听见通传时，眨眼变得和蔼。
“渊儿来了。”
太后看着小孙子这身姿挺拔的模样，想当年还是个小小的一团，还会为了母妃哭鼻子，如今却已成家立业，不由怀念感慨地笑。
瞧见宸王妃容貌姣好，姿态落落大方，眉眼间也添了几分平和，不似早前那般充满躁郁，连带着也多出些爱屋及乌的心来。
两人分别行礼，楚清绾趁此空档悄悄观察了太后两眼。
最终得出个结论。
看来——太后她老人家对于恒渊这个孙子是极其喜爱的。
楚清绾默默将自己承的情分出半分算到恒渊头上。
想起每次他过来找自己，都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她眼观鼻鼻观心，心说大不了日后她尽量减少与恒渊的见面，不惹他生气就是。
如此一来，也算是报答他了。
太后与恒渊聊了些琐事，随后话风一转，似是注意到了盯着手中茶杯发愣的楚清绾，突然说出一句：“哀家瞧着，你们夫妻俩倒是没有以往那般不合了。”
楚清绾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啊”了一声，忙配合着笑：“皇祖母说得是。”
“渊儿，你媳妇如今收了心，与你好好过日子，你也莫要拿乔，往后啊，还是得好生与王妃相处。”
恒渊抿了口茶，正欲颔首，下一句便听皇祖母她老人家说：“哀家年龄也大了，总想着能早日看到你夫妻二人的孩子出生，若是再拖上个两三年，哀家这身子骨啊……”
“祖母！”
恒渊打断她，眼中含着不赞同，“您还年轻，会长命百岁的。”
太后被逗得大笑，“这么说，渊儿是同意早日给哀家生个小重孙了？”
“……”
旁边的楚清绾差点被口水呛住。
恒渊无奈，“皇祖母，太子都尚未娶妻生子呢。”
太后闻言嗔道：“太子是太子，你是你，你是自小养在哀家跟前长大的，哀家便只偏心你又怎的了？”
好家伙，原来如此。
楚清绾悄咪咪瞄了身边的男人两眼，怪不得他跟太后的关系好。
恒渊以前听到皇祖母说这种话，次次都会表示此番言论万万不可再提，若是被太子知道了，怕是要心里头不痛快。
诚然，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次次答应，然后再次次提出来罢了。
只是这回，恒渊却罕见地没有任何口头上的表示。
楚清绾在旁边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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