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幼菱归宗，一直燃烧的导火索似乎也烧到了尽头……我可以肯定她们一定会爆发战斗，一场延后了六年的战斗。
只要你们三人的联系还在……只要你还活着。”
李启无可否认，他叹了一口气：“我会想办法化解的，只要解开心结……她们还会是从前那对好姐妹。”
华悠素摇了摇头，对李启的回答并不满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座遗迹里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导致她们性情大变，导致她们反目成仇，你们又为何避之若浼？
我问过你，也问过幼菱、丝雨，可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对我透露过半句话。
不管是你，还是幼菱亦或者丝雨，都是我最珍视的后辈，我不想你们三人就像线团一样缠在一起直至理不清也剪不断……我想了解当年的真相，我想帮助你们。
可到头来你们全部以沉默回答我……李启啊李启，在你们眼中，我华悠素难道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华悠素眸子泛起泪花。
李启一声叹气，仿佛一下把肺里的空气吐个干净，他摇头：“不是的，她们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或者说是我让她们保密的。”
华悠素只是简单地问道：“为什么？”
李启：“我不说是因为有保密的必要，有些东西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被揭开，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不在合适的时候打开只会带来灾难……而只谈不被保密的部分你也无法理解其中的详情。
我之前就说过，她们不和的祸根早在一开始就已埋下，我的出现提前引爆了她们之间的这种矛盾，这是不幸……但也是万幸。
她们就像建在烂泥上的建筑，建的越高，倒塌的时候带来的破坏就越大……”
华悠素都要气笑了：“这算什么？你们三个是什么能够灭世的魔头吗？”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李启轻轻地说道。
华悠素盯着李启眼睛，直戳核心问道：“你真的有能力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吗？如果有，当年你又为什么要劝说幼菱下山游历？”
李启无言以对。
华悠素继续道：“不说——别人永远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永远帮不了你们。”
李启扶额，沉默片刻，说道：“我可以透露一点，她们之所以决裂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魂域境的境界之罚，导致她们被卷进了我的记忆中——而这份记忆，也是我选择保密的原因。”
“你的记忆里有什么？”华悠素盯着李启，恶狠狠地问道，仿佛他敢不回答，下一秒就会用拳头痛击他的面门一样。
李启沉默，这一点他真的不能说了。
华悠素捏紧拳头，又无力的松开，笑的有些凄凉：“到头来，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李启叹息：“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说啊。”
“是啊，毕竟我这个堂主什么忙也帮不上……”华悠素低垂着眼帘，好看的眸子染了一层阴霾。
李启皱眉，似是不忍：“别多想，她们之间的事情只能由她们自己解决，这是魂域境境界之罚的特性决定的事情。”
“砰！”
华悠素一拍桌上，满桌美味佳肴被震的跳了起来，又重新落在桌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她几乎是低吼着：“正是因为我能看出她们没办法自己解决这种矛盾我才要追问到这种地步啊！！”
不远处惊慌跑开又忍不住好奇之心，凑近偷听的白白和米米突然听到华悠素的怒喊被吓了一跳，她们惊恐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跑远。
堂主……生气了！
李启看着失态的华悠素，说道：“如果她们解决不了——我会帮她们解决，这是我对你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我肯定——她们能回到原来的关系。”
华悠素定定地看着李启，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即将滴落时用灵力蒸发掉，她努力地平息情绪，语气冷冰的对李启下达逐客令：“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离开我的视线！”
李启离开了，一切重归平静。
华悠素仿佛透支了所有的力量趴在桌子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中。
搞砸了，她本来只是想问问的，可情绪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直到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听说今天的冬季来的会比较快，雪也多，她本来还想问问小启启要不要去滑雪的呢，可到头来却没有机会问出口。
“我算什么堂主嘛……几个小辈的事也管不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臂弯中传出。
桌上成了美味佳肴的灵银鱼依旧瞪着一双死鱼眼，仿佛在嘲笑人类的脆弱……
……
李启低垂着眼帘离开了花语堂，整张脸仿佛被埋在阴影之下，阳光也驱之不散……
他甚至没有发现白白和米米刚才就与他擦肩而过，白白和米米看着李启整个人的情绪很压抑，没敢上前搭话，默默看着他离开了花语堂。
李启从怀中拿出一张清单，上面写着他想拜托华悠素搜罗的药材，这也是一份丹方，一份风雪宗乃至大多数宗门都没有的丹方，只是现在也没法交出去了……
搞砸了。
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非不想说，实不能说——我不想承认，也时常在逃避，可终究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的肩上扛着整个星灵大陆的‘天’，它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星灵大陆就像一块浸在水中的海绵，海绵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洞生活着无数的生灵，外面的‘水’想方设法的侵入海绵，驱赶提供给无数生灵栖息的‘空气’。
生灵不知‘空气’的存在，‘水’无视弱小的生灵，集中力量只为驱赶‘空气’。
当生灵意识到他们的世界只是一块海绵，当他们知道外面有着恐怖的‘水’，当他知晓‘空气’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当他们向着‘水’举起反叛的旗帜之时。
‘水’就会暂时把视线从‘空气’上面转移到生灵上，把他们溺死在水中……虽然终究会有生灵活下来，可会死去的生灵会太多太多了。
‘水’要的是一块没有‘空气’，完全浸泡在‘水’中的海绵。”
李启迎着阳光，闭上双眼，轻轻地问道：“系统，你在吗？”
系统：“我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