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朦胧间她嘟囔了一句,不情愿地爬起来,想去院子里把树上的鹧鸪赶走。
可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瞧见纸糊的窗外,有人的身影。
她猛地惊醒,桂芳明明都被赶走了,又是谁要陷害于她?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男子年约二十出头,长相清秀,身形魁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晓棠:“七少爷中毒了,快随我去。”
“……”七少爷,裴宴?
他,怎么又中毒了?
不对,这个不是重点,他中毒为什么喊她去?
不应该叫郎中吗?
“如果你不想你会医术的事泄露出去,就快随我过去。”窗外的男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是威胁?
姜晓棠尽管不想屈从,但如果她这一身医术被旁人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何况教授她医术的那人……
唉,算了,就当做好人吧。
“好,你且等等。”
她披了件布衫,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包袱,里头是些药物。
拿完就去开了门,一开门竟看见那人竟站在门口。
“多谢晓棠姑娘。”那人恭恭敬敬地作揖,“在下阿追,是七少爷的侍从,方才的话多有得罪,还请晓棠姑娘见谅。”
“……没事。”这刚才还在威胁,现在见自己答应了又来赔罪……变脸可真够快的。
姜晓棠想,果然跟着裴宴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已经到了晚夏,夜风委实有些凉。
姜晓棠裹紧了衣裳,一路小跑跟在阿追后头,阿追引着她来到了裴宴房内。
走过四季云母屏风,入眼的是一张紫檀木雕花床,裴宴倚靠在床头,房里点了烛火,他面色苍白双目黯淡,乌发披散着,几缕发丝凌乱在额前。
听见动静,他方才微微抬眸,眼神依旧深黯,“应是上回的毒素未清……”
上回的毒素?“雷公藤”的毒?
姜晓棠立马清醒,那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当日确实毒素未清,可她当时用的药可以抵御住那毒素,让那些残毒慢慢在体内代谢。
如今过去月余,毒也早该没了。
“你……你现在什么感觉?”姜晓棠走上前,伸手就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一股凉意传到姜晓棠的手上,她将他的手翻转,一手按在裴宴的脉搏上。
裴宴眉间几不可见地微蹙,他乌黑的眸子盯着坐到床沿上的少女,未做言语。
“你的毒一直……在体内循环,我那日给你用的百味解毒丸,是可暂时止住毒素蔓延的,可保三个月毒素不发。”姜晓棠说着朝前倾身,一把扯开了裴宴的衣领。
“你做什么?”裴宴尽管依然浑身虚脱,却还是挣扎着坐起,一把握住姜晓棠柔若无骨的手。
他一时和少女靠得极近,近到少女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鼻子上。
裴宴浑身燥热,少女一双鹿眼清亮无匹,此刻正带着恼意死死等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你是黄花大闺女吗?”说完,少女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扒开他的衣领,又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耳朵贴在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