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太太的腿，在林霜的医治下，已经能站起来了。
林霜来之前，知道娃要来，凤老太太都没有拄拐杖，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在门口，不停地朝外张望，念叨着：“我家霜儿怎么还不来？”
冬日的北风，有些凛冽刺骨，凤老太太吸了吸鼻子，一出来就打了大大的喷嚏。
“妈，您进屋等吧？”葛音觉得心疼，怕她生病。
凤老太太立马嘴撅起，“哼”了一声，执拗地道：“我就要在这等。我家霜儿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我要让她一进门就能看到。”
葛音说不过她，无奈地道：“好好好，那妈您把衣服披上。我陪您一起。”
“你随便随便，别挡着我家霜儿的视线了。”凤老太太提起林霜来，就是眉飞色舞。
“您啊。”葛音哭笑不得，只好给老太太多披了件衣服，和她一块坐在门口等。
凤老太太忽然打了个喷嚏。
葛音吓了一跳，京都今年的雪，早的异常。
这才没半小时，说下雪，就飘了雪花。
那股子寒风吹来，刮得脸生疼。
葛音已经让佣人搬来了取暖器，终于是不用冻得瑟瑟发抖了。
凤老太太看到暖炉，又不由自主地念叨：“这雪下的可真早，也不知道霜儿穿的什么，冷不冷，那臭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给霜儿买厚衣服。”
葛音看似不爽地抱怨：“妈，您看你儿媳妇我也没衣服呢。”
凤老太太知道葛音是跟她开玩笑呢，瞪了一眼，道：
“这不是你天天在身边？你穿的啥，我能看到？霜儿也不在我身边，她妈妈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也顾不得照顾霜儿，她那外婆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的，总归是别人家。
霜儿到哪都无依无靠的，让人心疼的很，我这个老太婆不疼她，谁来疼？就是不知道，我还能关心几年。就期盼着，在我入土前啊，看着他们两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妈，您这是说什么话？您现在健健康康的，怎么会？”葛音听到这，双眼就开始泛红，声音都开始哽咽。
“傻孩子，哭什么哭？谁都有入土的时候，再说，你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凤老太太慈祥的笑，拉过葛音的手，拍了拍。
门外的车灯亮起。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
坐在副驾驶的林霜，还在车中，就看到大厅门口，那道红色的单薄身影，站在门口，拢了拢身上的毛绒披肩，手中抱着暖炉，花白的头发，和圣洁的雪花，是相同的颜色。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凤九霄也微微皱了下眉头。
“九哥，停车。”
车子还没停稳，林霜就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外套顺手提在手中，边跑边穿。
“凤奶奶。”林霜第一次这么焦急。
凤老太太听到声音，连忙看过去，瞬间露出惊喜之色：“霜儿！”
“凤奶奶，天气这么冷，刚才不是在电话中说，让您坐在家里等吗？”林霜虽然跑了一段路，但是在车里是吹着暖气的，现在身上也是热乎的。
她当即就握住了凤老太太的手，老太太身上的温度，有点偏低，有个小暖炉，也覆盖不到全身。
露出来的部分，总归是接触了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