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神草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八旗兵。
买药的几个主顾吓得刚想夺门而逃,迎面几支火铳逼了过来。
店小二与掌柜的连忙过来说好话:
“几位军爷,有何贵干,何必大动肝火?”
说着,掌柜的便拿着一把散碎银子,一个劲儿地往领头的把总手里塞。
那把总,他是认识的,最是见钱眼开。
可今天这把总转了性了,竟胳膊一挡,怒喝一声:
“少来这套!”
掌柜手里拿的散碎银两,竟然撒落一地,完全懵了。
只见紧跟着把总进来的,竟是一身着正白旗棉甲的都统。
八旗兵连同那位把总一起跪倒在地:
“都统大人请示下!”
那人长着一对儿死鱼眼,四下打量一番,阴冷的下令:
“全城的药铺,医馆,全给本大人烧了。
凡买过止血伤药的人,治病的郎中,统统抓起来,挨个审问。
挨家挨户的搜,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犯逼出来!”
“喳!”
八旗兵跟疯了似的打砸,柜上所有草药统统扔大街上付之一炬。
“不能啊,军爷,这是我爹的救命药,不是治外伤的!”
有人哭着哀求,刚想上去抢回,却被凶狠的八旗兵一刀砍翻……
神草厅的掌柜,也装模作样,哭着抢夺了几回,就被吓了回来:
“这可要了我的老命啊!”
眼见那八旗兵打砸一阵,一把火烧了神草厅,扬长而去,他才猛得把泪擦干,冷冷骂了一句:
“一群野猪皮!”
这时店小二,跑过来搀起他,耳语道:
“大人,他们没搜到地窖!”
“哼,就凭他们,对了,骆当家伤药还够吗?”
“放心,当家的早就料到这一手,提前备了好多,就怕弟兄们有个闪失!”
“那好,我们一同去看看大人怎样了!”
……
“大人,野猪皮又霍霍开百姓了!”
掌柜与店小二咬牙切齿的说道。
两人身形站得笔直,与刚才满脸陪笑的生意人,大相径庭。
烛火下,骆虎脸色苍白,听到禀报,强自挣扎起身,旁边一女子忙劝道:
“大人,您身上的伤刚缝合,不可妄动!”
“无碍,翠儿姑娘有劳了,还请退下!”
叫翠儿的姑娘忙点头,收拾起带血的纱布与器械,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骆虎眼见翠儿退出,才转过脸对他二人一招手:
“高彦,罗清,你二人的令堂大人,高邦佐,罗一贵,都是广宁城破时,宁死不降的!”
两人听了这话齐齐跪倒:
“要不是大人亲自上书熹宗,为我们父亲力证清白,只怕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骆虎有气无力的一挥手,制止他们讲下去,哀叹道:
“咱大明,毁就毁在那帮成天搬弄是非的读书人,为了一己私利,攻讦别人,正事不做!
到如今,江山易手,这帮读书人又无耻的投靠新主,合着时局怎么变,好活的永远是他们。”
说到这里,那两人也跟着插嘴:
“怪不得烈皇讲,文官,个个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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