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秋分。
秋意渐浓,冷风萧瑟。
比秋风更冷的是人心!
这一年大批前明官员见孙之獬降清后,官位竟至正二品,一个个人心攒动!
兵部尚书一职,按大明惯例是正二品,可放在本朝,那可是从一品。
于是乎,名利面前,读书人的气节真就丢到了一边!
烈皇死后还不到半年,他的忠臣良将便改换了门庭。
一时间,等不及摄政王向他们招手,便主动投怀送抱。
国子监三棵大槐树的叶子还没落完,各衙门的职位就一扫而空。
一个个生怕跑慢了,就没了位置,五凤楼宫门前,日日排长队,至夜不去。
惹得清宫侍卫巴喇牙兵们,拿皮鞭驱赶都驱不散。
反倒是八大胡同的红牌姑娘们都纷纷闭客不见,绝不接待留长辫的男人。
相比之下,婊子的贱骨头反倒比书生更硬!
前明锦衣卫头子骆养性肯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一批。
不但跑得快,凭借职务便利,不晓得出卖了多少抗清的仁人志士,竟换了一个大清首位津门总督的位子。
从一品的红顶子,不晓得染了多少人的血,让摄政王如此大手笔。
可他也有烦心事!
津门总督的椅子还没坐热,冰冷的刀锋就快架他脖颈上了。
收到了摄政王的急诏!
上面只有四个大字:火速进京!
他哪敢耽搁,顾不及一路上舟车劳顿,急急进京面圣。
进了京城,赶紧托关系四处打听原委,没费多少功夫,打听到事情经过,不由他跳脚痛骂:
“骆虎,二弟呀,你这是送我去菜市口啊!”
……
紫禁城,仁智殿。
“泰如,故地重游,早已物是人非,思念旧主乎?”
跪在地上的骆养性听到摄政王不咸不淡的问话,冷汗直冒。
好在他善于揣摩人心,多少知道点多尔衮的脾性,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殿下,烈皇对我父兄恩情极厚……”
啪的一声,茶杯摔了过来,碎瓷片迸溅到他脸上,扎心的痛,依旧不敢动。
御座上传来多尔衮的怒吼:
“所以,你就暗命你家二弟杀了南征将官,使得本王的南征日子不得不推后
!”
“不,不是的!”
骆养性连忙抬起头,慌忙摆手:“王爷明鉴,奴才与他并非亲兄弟,他不过是我父骆思恭在萨尔浒乱军中收养的义子。
自万历末年起,就一直派往辽东潜伏,袭扰建奴……不,是我大清……”
“慢!”
多尔衮浓浓的眼眉一挑,抬手制止对方讲下去,思索片刻后,又问:
“人称辽东之虎,曾参与刺杀先帝?”
骆养性沉痛的点点头:“当日烈皇得悉此事,又惊又怕!
惊得是多年埋伏下的钉子竟立下如此不世之功。
怕得是,当时正值官军主力在关内围剿李自成起义军关键时刻,生怕我大清震怒,举兵来犯。
两下为难之际,只是虚升了二弟骆虎的官职,并下旨严饬,封锁消息。”
多尔衮明白后,又扑通坐下,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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