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很用力，可对战无妄来说像猫挠的。
战无妄下意识握住她瘦巴巴的手，“妈，我带你回我和景桑的家好吗？”
景涟漪缓缓点头，似乎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要了她的命。
为了能多留住她一些时间，战无妄让人把呼吸机一起带回了家。
路上，景涟漪又疲惫地睡了过去。
景桑眼巴巴盯着她的胸口，看见她还会缓慢地起伏，才踏实那么一点点。
回到家，景桑一直守着母亲，哪里都不愿去，吃不下喝不下。
夜晚，她挨着母亲睡着，听着母亲很轻微的呼吸声，眼睛一直不敢闭。
翌日清晨，战无妄推开客房门。
“你去吃点早餐，我守着母亲。”
景桑摇头。
战无妄望着她因为熬夜而蜡黄的脸色，“妈一会醒过来，看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景桑看了看自己，衣服皱巴巴的，因为怀孕容易出汗，身上黏黏的。
妈妈一会醒过来，一定会担心她和肚子里的宝宝。
她这才站起来，紧盯着战无妄说：“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看一会，不能离开知道吗？”
“好。”
“如果有什么事，你要及时叫我。”
“好。”
景桑上楼洗澡。
她人在楼上浴室，整个精力高度集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怕妈妈醒了要见她，战无妄或者陈姨上来叫她她听不见。
洗到一半，隐约听见从楼下传来玉兰凤的声音。
他花洒都来不及关，身上泡沫也没冲，抓起浴袍套到身上，急匆匆跑出浴室。
楼梯上，她听见从母亲睡的客房传来咒骂。
“你个触霉头的！从儿子家里滚！要死死外面去，别死我儿子家！”
是玉兰凤。
景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大吼：“战无妄！”
她让他好好看着她妈的，为什么会让他那恶毒的母亲进去！
战无妄从厨房端着小米粥出来，也听见了母亲的咒骂，急匆匆朝客房跑。
“妈，你干什么！”
他跑进去，就见母亲扯了呼吸机，揪着景涟漪的头发将她拽下床，还冲她头上踢了一脚。
大声怒喝：“住手！”
他冲上去制止，被母亲推了把。
“我的傻儿子啊，她们母女都是扫把星！你怎么……”
战无妄怒不可遏，一巴掌甩开母亲玉兰凤。
玉兰凤一头撞在墙上，大声哀嚎。
战无妄看都没看她一眼，将景涟漪抱上床。
红了眼眶，“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她会这样。”
景涟漪苍白瘦弱的脸色急速变红，胸膛急促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景桑跑进客房，尖叫着推开战无妄。
她一手抱住母亲，像护着小鸡仔的母亲。
一手拿手机拨傅烬云的电话求救，“傅医生，救救我妈，救救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