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涟漪摇了摇头，“我没事，伊爱没做什么。”
景桑狐疑地看向白伊爱。
白伊爱轻声道：“小桑你别那么紧张，我也是看小姨一个人在医院里担心她。”
她顿了下，暗示道：“我们才刚刚达成一个交易，我怎么可能欺负小姨呢？”
“小桑，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啊？”景涟漪担忧地问。
“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景桑压根不相信白伊爱，下逐客令：“麻烦你离开。”
“好吧，那我改天再来看你小姨。”
景涟漪疲惫地笑了笑，刚刚还以为这孩子突然改观了。
现在听她说和小桑做了交易，心情顿时不好了。
“小桑，不管伊爱拿什么威胁你，你都别跟她做危害自己的交易，知道吗？咳咳咳。”
景桑温顺地点头，轻轻顺着母亲的胸口。
“妈，您别担心我，好好养身体。”
景涟漪握着景桑的手，忍住了咳嗽，看着她长叹气。
“你的性子太弱了，以前还有无妄护着你，现在他对伊爱……”
她收回没说话的话，循循教导：“挺妈的，你没什么可以让的了，无妄绝对不能让。”
“妈，为什么你和外婆都不喜欢我离婚？”
景桑很不解。
“因为我们知道，他是你从少女时就喜欢的男孩子。”
景涟漪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借着景桑的力道坐起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
“你是我的女儿，和我一样是个认死理的性子。”
景桑微微皱眉，不说话。
“我这辈子就是太认死理了，所以宁愿孤独老死，也不愿意再重新来过。”
景涟漪陷入回忆，“我经常想当初没遇见你爸该多好啊。”
景桑心底某处缩了缩，从记事起她就不问母亲有关父亲的事了。
她依然记得小时候不懂事，问母亲别人都有爸爸，为什么她没有。
每每，母亲会泪水难耐。
好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
“可是，如果不是遇见他，我又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儿啊？”
景涟漪顺着景桑的手臂一路上去，抚摸她的脸蛋。
“妈妈这辈子是苦了点，但值得。”
“妈……”景桑无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母亲。
她并不知道母亲遇见那个男人，发生过什么。
“小桑，我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久了。”话落，景涟漪又严重地咳嗽了几声。
景桑一把抱住她，“别说傻话，您会活很久，会陪我很久的。小桑不能没有妈妈。”
景涟漪泪水扑扑下坠，拍着女儿的背，轻轻地说：“你大舅知道他是谁。如果你想认他，就去找你大舅，你大舅会帮你的。”
景桑哭着摇头。
“小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我不要他，只要你！”
“傻姑娘，跟着我有什么好的啊，我一辈子都没有大出息。”景涟漪用力拍了两下她的背。
“记住了，什么都可以让，唯独你深爱的那个人不能让。”
“妈妈是经历过的，或许当时他让你痛苦，但失去后，会更痛苦的。”
说完，她又连连咳嗽，咳嗽完，一只手覆盖到景桑小腹上。
景桑浑身一僵，“……妈。”
“妈妈虽然没有用，但是在怀你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丢下你，你要向妈妈学习知道吗？”
景涟漪在女儿耳边轻声道。
景桑的泪水流得更汹涌，抱住母亲的手抖起来。
原来，妈妈也是知道的。
“呜，妈，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涟漪虚弱一笑：“都是过来人，看着就懂了。妈妈一直在等你主动说，你一直不说，我真的很担心我的小外孙，不得不叮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