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妄像是被点到了心里模糊的某个点，僵在了原地。
冲水声响起，他回过神，景桑已经扶着墙壁走出洗手间。
他跟出去，语气不太好道：“我送你去医院查查胃。”
景桑皱了下眉，想到外婆昨晚对着她一个人说的话。
她坐到床边后，望着床头柜那盘又冷又丑的糖醋排骨。
“为什么就认定我是胃有问题？”
战无妄：“吐成那样，胃怎么会没有问题？”
“呵，你难道不知道怀孕的话，也是会吐的。”
“你是不孕体质。”战无妄拧着眉说。
景桑咬了咬口腔壁内的软肉，抬起头望着他。
“你就那么笃定我不会怀孕吗？”
战无妄表情僵了下，探究地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话一下激怒了景桑。
她抓了个枕头朝他砸过去，“什么叫做我想干什么！”
“三年了，你怀不怀孕我还能不知道吗？非在我说离婚的时候假设怀孕，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拿着孩子找你分遗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战无妄一脚踢飞一张椅子，“我还没死呢！”
景桑眉眼发冷，“你是没死，可是在我心里跟死了差不多。”
“……”
不知道为什么，战无妄从她这句话里听到伤心和绝望。
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景桑！”
看着她起身走出主卧，他起身追了上去。
景桑恍若未闻，扶着楼梯下去。
战无妄想到她一贯以自己为主，如今这么漠视自己，猛地抓住她的胳膊。
景桑吓得尖叫了声，身体朝楼梯下栽去。
战无妄眼底划过一丝紧张，拉她回来，将她拦腰抱起。
“这么大个人，走路跟个孩子一样！”
“还不是你拽我造成的！”说完，她一口咬在他胸口。
“饿了？”
战无妄突然来这么一句，两人都僵住。
景桑松开牙齿，扭头看向别处。
“少爷少夫人，饭菜已经做好了。”陈姨站在楼梯口笑盈盈看着两人。
景桑要从战无妄身上下去，被他搂紧腰和腿弯没得逞。
战无妄：“陈姨，她胃不太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胃怎么不舒服？”陈姨问。
“不清楚，一大早起来就吐了。”战无妄说。
陈姨瞪大眼睛，“怀孕了？”
战无妄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住了。
他低头望着她，撞见她慌乱的眼神。
一个念头冒出来，她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一直没怀，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陈姨你误会了，我就是最近胃不舒服。”景桑趁着战无妄愣神时，从他怀里下去。
她见陈姨的眼睛朝肚子上看，赶紧缩了缩肚子，哪怕现在根本一点不显怀。
“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陈姨看着景桑溜之大吉的背影，疑惑地看向战无妄。
“少爷，少夫人怀没怀孕，你带她去医院查查就知道了。”
“她是不孕体质。”
陈姨沉默了两秒，“少爷我有件事告诉您。”
十来分钟后，景桑火速吃饱准备走人，被战无妄抵在了门板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